人直言,遂看向老夫人:“母親。”
老夫人點頭會意,待明守靖避開幾步後,走到莫夫人面前沉聲斥道:“你那寶貝兒子昨天見了我家孫女便起了淫心,竟趁夜悄悄將她擄至耳房,行下那下作之事,被抓了現行!我明家在帝京亦是有頭有臉的人家,怎可容得你家如此侮辱!稍後我就將那下流種子捆到衙門去,讓京兆尹處置了他!”
所謂報官處置云云,不過是老夫人虛張聲勢罷了。談條件如同作生意,總不好一開口就把自己的底線交出來,唯有獅子大開口漫天要價,一步一步做水磨功夫,才能磨到自己想要的好價錢。(。MianHuaTang。cc 棉花糖)老夫人算準了莫氏必不肯報官,就等著她吃驚過後慢慢誘得她向自己開口提親。畢竟,受辱的既然是明霜月,若再由明府來提親,倒反而顯得自己這邊心虛似的。
聞言,莫夫人果然吃了一驚,卻不是為了報官,而是自己的兒子居然會夜襲小姐!兒子的病她再清楚不過,當下不禁疑惑道:“老夫人,莫不是弄錯了吧,我家和遠怎麼會……”
見她竟是想抵賴,老夫人頓時大怒,提高聲音喝斥道:“我孫女的清譽,我會拿來開玩笑麼!昨晚你兒子色膽包天,不在禪房安生挺屍,卻悄悄過來汙辱我孫女,我們若無十足鐵證,怎麼會捆了他來?難道我們不要臉面的?!”
打量老夫人的怒氣不似作偽,再看幾步外的明守靖亦是眉關深鎖,一副氣得不輕的模樣,莫夫人更糊塗了:昨天她是請光如大師為自己點了許願海燈,並約定了祝誦積福祛病經的日子,菩薩便是當真靈驗,也不至靈驗到這個地步吧?才半天的功夫,自己兒子竟然就痊癒了?
雖然她很希望如此,但也自知這是不可能的事。明家不是耍仙人跳的暗門子,那麼也許是其中生了誤會另有原因,兒子無辜被抓來頂包。遂說道:“我家和遠向來品行端方,此事委實讓我震驚。還請老夫人將他帶來,讓我盤問盤問,若他當真做了這種敗德喪行的事,我也無話可說,任由貴府處置。”
見她口口聲聲為兒子開脫,老夫人冷笑幾聲,道:“我也知道,但凡為人孃親的看自己兒女都是好的,但凡行差踏錯必是事出有因。也虧得我通情達理,若換了個潑辣貨,只怕當即就要指著你罵,說你如此百般推脫,難道你兒子是個廢人不成!”
這句罵卻正好中了莫夫人的心事,若不是這些日子尋醫求藥時都遮遮掩掩的,只推說是一個遠房侄子得了病,已練出了幾分臉皮,莫夫人臉上幾乎快掛不住了。打量她滿面窘迫,老夫人稍稍出了口氣,遂命廳外下人,將押在柴房的趙和遠帶來。
過不多時,依舊被捆得結結實實的趙和遠被幾個下人扛了過來,放在前廳中央。待他們退下後,老夫人指著人冷笑道:“你的好兒子來了,你要問什麼便問吧!”
莫夫人見平時英俊灑略的兒子現下被捆成個大粽子,臉上衣服上還有許多灰塵,神情十分委頓,不禁又是生氣又是心疼。顧不上責怪明家太過狠心,她半蹲下去,摸出手絹一邊為兒子擦拭臉上的灰塵,一邊哽咽道:“我的兒啊,你怎麼平白遭了這等冤屈。”
聞言,老夫人氣得還要再罵,卻聽趙和遠啞著聲音說道:“娘,這事是真的。”
“你放心,有什麼內情只管說出來,尚書府又如何,娘一定——”莫夫人兀自絮絮說寬慰的話兒,突然聽到這句,不禁一愣,像捻到一半時突然斷成兩截的線,飄飄蕩蕩沒個著落處。
啞然半晌,她猛然握住了兒子的肩膀,難以置通道:“我的兒,你——難道你竟——”
當著外人的面,她自然不好直問趙和遠是不是隱疾已愈。但想到這個可能,依舊一陣心跳加速,兩隻眼睛滿懷希望地看著兒子,瞬也不瞬。
趙和遠聽懂了母親沒有說話的話,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