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新的擔憂:“表弟,你可千萬得找個可靠的大夫。聽陽春說,你二姐一身外傷倒在其次,但那一股急火攻心,教她整個人連天來都昏昏沉沉的,連陽春問她話都答不上來,病得像是痴傻了一樣。”
明卓然道:“表兄放心,剛巧我近來知道了一位施大夫,聽說他在平民裡很有聲望,兼之醫術十分高明。而且他剛到帝京沒多久,與你我二家並無干係,我們請他做事肯定方便。稍後我就差人去找他,設法讓他混入趙府。”
白章翎這才放心,又再三叮囑明卓然一定要儘快行事,才匆匆離去。
明卓然有點急性子,既然知道了姐姐的處境,便再也按捺不住。白章翎前腳才走,他馬上就叫來小廝,仔細吩咐了一堆話後,又交了一大包銀子給他,讓他如此這般行事。
有錢能使鬼推磨。重金砸下去,施大夫次日一早便在被買通的趙家下人帶領下,名為替丫鬟看診,實則悄悄到了明獨秀處。眼淚汪汪的陽春早在那裡守著了,見大夫果真來了,又是心酸又是歡喜,趁勢又說了些明霜月的近況。施大夫聽了也是嘆氣,卻不好多待,為明獨秀開了兩副藥方,留下些藥材並交待了養傷注意事項後,便匆匆走了。
離開趙府後,他卻並未先去明府覆命,而是回了一趟家,在後院磨蹭了半晌才嚮明府走去。
明卓然今日一整天都在擔憂此事,好不容易等到施大夫過來,原本是想讓小廝與他繼續交接的,結果也等不得,直接把人叫到了榻前盤問詳情。
施大夫進屋來行了禮,說道:“老朽今日去了將軍府,見到的那位小姐確是傷勢不輕。好在多是皮外傷,按時上藥,小心忌口,仔細將養著慢慢也就好了。只不過,那位小姐卻似是有極大的鬱結積在心內,脈像浮滑,鬱結肺腑——”
明卓然最頭疼有人拽文,立即打斷道:“你說得直白些。”
“是是。所謂憂思傷身,這位小姐懷憂抱慮,於正常人尚且無益,況且她現在又在病中。恕老朽直言,若不盡快化解了她的心事,恐怕……這傷勢只會反反覆覆,多半還會引起其他病症。”
對明獨秀來說,要化解鬱結,唯一的辦法就是把她接出趙府吧。這事本來十分困難,但現下表兄既去向外祖母求情,想來也許會有幾分指望。明卓然點了點頭,剛想再問問施大夫可有打聽到明霜月的近況,卻聽他說道:“這位小姐今年實歲該有十五了吧,照醫道來講,這個年紀正是女子的關鍵時刻,干係到第二次發身長大。如果此時落下了什麼病根,恐怕會傷及根本,縱然痊癒,日後也定然纏綿病榻。”
聞言,明卓然微微一奇:“施大夫,是誰告訴你我姐——不,那位小姐年紀的?你是不是聽錯了,她今年實歲只有十四歲。”
施大夫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緊張,悄悄攥緊了袖裡的手掌,面上卻強行做出一副驚訝的模樣:“這怎麼可能?因這位小姐左手尾指有骨裂之虞,老朽便事急從權,親手為她校正了指骨。老朽素來精擅骨傷之道,浸淫數十年來,早已能夠摸骨認齡,從來沒有過誤差。”
見明卓然目瞪口呆,他好像生怕這小少爺不信似的,又急急加了一句:“前兒您到老朽藥堂來療傷的時候,老朽也曾為您正過骨。小少爺您今年該是十二吧,不知老朽可有說錯?”
呆愣半晌,明卓然喃喃道:“的確不曾說錯,可是……二……她明明只有十四歲啊……怎麼突然多出一歲來?”
施大夫道:“那麼或許是您記錯了,這摸骨認齡之術乃是老朽恩師親傳下來的獨家秘法,絕無可能認錯。”
聽到施大夫篤定的話語,明卓然眉關深鎖,默然無言。
之後施大夫又說了什麼,明卓然都沒聽進去。他存了滿腦子的疑問卻無法解開,思來想去,想得連腦袋也疼了,才於隱約之中似乎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