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瀚本就心裡有鬼,受了這當頭一喝,頓時結結巴巴起來,不知該如何圓話。
明華容冷冷看著這人驚慌失措的模樣,心內於快意之餘,又頗有幾分為當年的自己不值:怎麼就會傻傻地對這種人認了真?但轉念想到當年自己只是個單純懵懂,長於鄉野的無知少女,以致將頭白眼狼錯認做良人,不禁又有幾分釋然感慨。
她剛待說話時,卻聽一旁許久沒有說話的項綺羅突然說道:“明小姐所言極是,此人突然出現在禁宮,必有隱情,說不定是想對宮中的人做什麼不利之事!”
此言一出,人群中頓時又起喧譁。眾小姐們終於從欣賞美男子的痴迷中回過神來,戒備地瞪著被太監牢牢架住的陳江瀚。而明華容則是若有所思地看著項綺羅,一時摸不準她葫蘆裡在賣什麼藥。
但陳江瀚本人卻是聽得額上立即冒出冷汗,連連搖頭道:“草民不敢!草民怎敢有這種膽大包天的念頭!”
聞言,項綺羅目光微凝,說道:“那你為何出現在這裡?莫不是與宮內什麼人有約?否則,我真是想不通你為何會擅闖宮中。”
有約……他剛才既是和杜唐寶在一處,那麼肯定不是和太監有約,而是與女子私情授受,暗通曲款。這樣解釋的話,一切倒也說得通了。
但聽出話裡的言外之意,陳江瀚本人卻是陷入兩難之地:不承認是與人有約吧,多半就會被扣個居心叵測,甚至是意圖行刺不軌的刺客;但如果承認了……膽敢在宮內與女子私會相通,同樣是樁大罪,好不容易到手的供貨特權,多半也會因此丟了。
正進退維谷之際,只聽項綺羅又說道:“擅闖宮闈意圖不軌可是死罪!你若再不認賬,長公主定然不會輕饒。”
這話不啻於百上加斤,陳江瀚額上的汗珠頓時流得更兇更急,連忙說道:“我……草民願意招供。今日……今日乃是有人傳信給草民,約草民入宮相唔,以訴衷情的。”
雖說無論承認哪一條都沒有好果子吃,但私會的罪過總比被當成刺客要輕上許多,所以陳江瀚毫不猶豫地承認了。
聞言,項綺羅目中露出鬆脫之意,又明知故問地說道:“哦?是誰這般不知檢點,竟與你在宮中約見?”
陳江瀚囁嚅了一下,隨即說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名字:“是——是明華容,明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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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目錄 150 兩犬互咬
聽到陳江瀚說出明華容的名字,眾人一時目瞪口呆,心內紛紛奇道:明明被捉了包的是杜小姐,怎的他又拉扯上了明華容?站在陳江瀚身邊的杜唐寶也是情不自禁半張嘴巴,一副震驚過度的模樣,久久回不過神來。
當事人明華容聽到他的話後眸光微動,但表面卻露出驚訝之色,繼而滿面怒容,斥道:“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陳江瀚本是自忖不能由自己一個人來擔這罵名,遂想將與他密會的“明華容”也拖下水,因想著她是長公主面前的紅人,再加上是她寫信約見,只消將她供出來,長公主念在平日情份上必會從輕發落,連帶自己也可以抹去不少干係。所以才毫不猶豫地說出了明華容這個名字。
他精於算計,從來無往不利,原本料想這麼做至少有八成把握可以脫罪,但現在看著面前少女怒氣衝衝的模樣,他卻突然生出幾分不祥的預感,似乎有什麼事情正在脫離自己的掌控。
但目前的情勢已是騎虎難下,況且他也已經想不出比這更好的法子,便只有強捺了那不知由來的不祥之感,硬著頭皮再一次說道:“是明小姐約草民入宮相見的……說今日難得便利,所以……”
聞言,明華容心內暗笑,面上卻是一副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