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失去一切的痛苦,就像自己炮製明獨秀與明霜月那樣!
因曉得主子房裡出了大事,下人們手腳都特別利索。不消片刻,棲鳳院的下人們俱都被帶到。明卓然特地找回來的那兩個老人也被帶了過來,一起跪在明守靖院內,聽侯發落。
“老夫人,雖是春天了,到底外頭風大,不如便讓媳婦過去問她們?”林氏窺著老夫人的臉色,柔聲建議道。
老夫人卻十分執拗:“我自己去!你性子好,有些話又不方便說,等下若讓那些黑心肝的人騙了,豈不糟糕!”
明守靖還要試圖阻攔:“母親,當年之事兒子剛剛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如果您還不信,稍後再同您細說便是。您這般當眾拿人來問,要是傳揚出去了,教兒子日後如何在官場上立足?”
當年白氏拿大不肯立規矩這事,永遠是老夫人心頭的痛,一小半是因為媳婦對自己的不尊敬,另有一大半倒是出於對兒子的惱怒失望: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到頭來你居然為了個外來的女人來對我不敬。雖然之後明守靖的加倍孝順讓老夫人表面原諒了他,但在內心深處,這依舊是一根深深紮在肉裡的木刺,歷久彌新,只要稍一觸碰就反應激烈。
當下,老夫人只想著如何證明白氏是個不清白的蕩婦,藉此雪刷當年所受的屈辱,如何肯聽得進兒子的話。她橫了明守靖一眼,不冷不熱地說道:“當年你也對我這麼說來,可後來還不是盡縱著那賤婦,反而讓我不要太拘束她。我是不敢再信你的話了,除非我自己問個明白,否則總是心下難安。”
說著,她不顧明守靖的阻攔,執意往外走去了。其他人見狀,相視一眼,一時拿不定主意是該勸的好,還是該從的好。獨有周姨娘越眾而出,說道:“老夫人慢些,我來時已讓丫鬟準備了披風,您穿上再出去,仔細著了涼。”說著便從丫鬟手裡接過衣裳包兒展開,也跟了出去。
眾人看了便也有樣學樣,一起跟了出去。除了明守靖之外,那勸阻之心,卻是不知不覺中都打消了。
老夫人站在石臺上,審視著底下惶惶不安的下人,厲聲說道:“今兒將你們叫過來是為了問明白一件事,答得好了,我重重有賞。可若是誰敢瞞個一字半句的,這碗茶便是她的榜樣!”
說著,她手臂一揮,身後丫鬟剛送來的一盅熱茶立即嗆啷一聲,在地上濺得粉碎。
章節目錄 121 殺害手足
前頭白氏被罰禁足時,她周圍的下人還不覺得如何,只想老爺必然只是一時生氣,等時間長些終將回轉過來,原諒夫人。但當明霜月出閣那日,白孟連親口發話將白氏拖去偏敗院落關起,只許一兩個人跟過去伺候時,棲鳳院的下人們這才驚覺事態不對。
主子出了事兒,身邊的人自然也跟著一落千丈,說不定還會被秋後算賬。棲鳳院內僥倖沒被指派跟隨白氏而去的下人們顧不上慶幸,都紛紛開始發愁。這日正一齊在院裡長吁短嘆的時候,忽然被人統統帶了過來,本就惴惴不安,打量老夫人氣勢洶洶,再想起以前白氏同她的積怨,只道她是要清算白氏身邊的人了,只嚇得心裡突突直跳,連忙沒口子地應承必定有問必答,不敢求老夫人的賞,只求老夫人開恩放過她們。
聽她們如此回答,老夫人心中怒氣稍緩,說道:“有誰是自從那賤婦過門起就在院裡伺候著的?”
下人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口中的賤婦指的是白氏,便四下打量起來。過得片刻,一個年紀最長的婆子陪笑說道:“回老夫人的話,奴婢是十年前到的棲鳳院,專司掃灑。在院裡的日子比我還長的,就再沒有了。”
“什麼?”
“老夫人明鑑,實是沒有了——對了,原本有一個的,是許嬤嬤,但年前她犯事被打殺後,就再無旁人了。”
聞言,老夫人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