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平安心中微動。
“老夫也想幫個忙,可終究不擅長此等事。”
黃耀乾咳一聲,“讓陳子衿來。”
陳子衿和賈平安算是老熟人,從賈平安到長安時陳子衿就是萬年縣的不良帥。時至今日依舊如此。
可見底層官吏要想努力上進何其艱難,不如躺平了,哥不想努力了。
“下官訊問了蘇能的幾個兄弟,都說並未見到蘇能下毒。”陳子衿的業務很熟悉,“裡面的毒乃是苦實的粉末,不過依舊留下了不少殘渣……”
他伸手做一個揭開東西的動作,“只需揭開酒封就能把一包苦實的粉末倒進去,再攪動一番……”
“酒封呢?”
賈平安的問題贏得了萬年縣神探陳子衿的讚許目光,“下官問過酒樓的人,酒封在進入酒樓時就鬆動了。”
酒封是用草繩和黃泥混合而成的,一旦開封就再無密封的可能。
“多謝。”
把案情通報給賈平安是在犯錯誤,但黃耀視若無睹,陳子衿也說的很是坦然。
這便是權勢的威力!
賈平安出了酒樓,就讓徐小魚和王老二出動。
他自己則是去了酒樓。
掌櫃帶著他在案發現場轉了一圈,也去酒窖裡看了一遍。
“蘇能的酒水佔據三成,事發後都被搬到了這裡。”
幾個罈子被堆放在了角落裡。
掌櫃看著賈平安,一臉苦色,“賈郡公,事發後我這裡就完了,沒人敢來吃,說是怕別的食物中也有毒,還有人忌諱這裡死了人……”
後世也是一個尿性!
賈平安點頭,“等萬年縣查吧,若萬年縣斷定是蘇能做的,你這裡的損失賈家來管。”
掌櫃臉上瞬間就陰轉晴,狂喜的拱手,“多謝賈郡公,賈郡公高義,賈郡公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人啊!
活的這般疲憊,不過是為了碎銀幾兩。
晚些回到家中,蘇荷竟然睡了。
賈平安進去看了一眼。
蘇荷側身躺在床榻上,眼睛有些腫脹,連帶著臉也是如此。
那眼睫毛微微顫動著,顯然睡的並不安穩。
哎!
曾經的無憂無慮,在遭遇了這等事後都消散了。
賈平安覺得不是壞事,若是蘇荷因此不再修煉更好。
兜兜在外面招手,極力壓著嗓門喊道:“阿耶……”
賈平安出去和她走到了另一邊。
兜兜仰頭問道:“阿耶,阿孃一直哭。說舅舅要死了。阿耶,舅舅要死了嗎?”
“沒有的事。”
女人總是沉不住氣!
衛無雙在前方,但卻有些猶豫。
她在此事上不好插手,若是事情好了還好說,事情不好她的插手就容易引起各種矛盾。
一個家庭不可能都是和和美美的,只是要盡力去求同存異罷了。
你忍我,我忍你,我為你改變一些,你為我改變一些,這就是和諧。
什麼我的脾氣就這尿性,一輩子都這樣了,這樣不妥。
等蘇荷醒來後,賈平安和她說了目前的情況。
“舅兄說未曾下毒,我自然是信他,不過目前所有的證據都對他不利,所以還得要從中尋找新的證據。”
蘇荷點頭,只是把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兜兜在邊上坐著,突然把腦袋靠在賈平安的另一側。
阿福在前方看看左右,嚶嚶嚶叫喚一下,就反身靠在賈平安的小腿上。
好了,一傢伙全身都變成了靠背。
這就是男人的責任,成親生子,那你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