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豐,然而此刻已是騎虎難下,繼續維持尚能拖延些許時間,一旦放棄,須臾間對方就能破陣而出。
並非她不懂得更高深奧妙的陣法,只是身處六道宗弟子決戰場所的範圍內,她沒有時間去佈置更為繁瑣的陣法,也無法保證在佈置的過程中不會被人發現,畢竟越高深的陣法在佈置過程中產生的靈力波動就越為明顯。
二十八星宿陣是她精心挑選後的陣法,適合當下的環境,也能配合她的戰術,是最佳的選擇,唯一錯料的,就是對方居然也懂得陣術之道。
“時間,只要爭取到足夠的時間……”
藺如恤嘴中低喃著,右手緊握一隻泥偶,泥偶的身軀上烙印種無數宛若眼睛般的邪紋,散發出極端邪惡的詛咒氣息,更重要的是,這個泥偶長著一張和羅豐相同的面孔。
陣法中,羅豐身形騰挪,步步踩踏陣眼,真氣灌入其中,阻塞靈力的通行,令二十八星宿陣的運轉越來越艱難苦澀。
儘管有藺如恤在主持陣法,不斷改變陣眼的位置,可葉落知秋,羅豐只要一感應到陣式中靈力執行軌跡的變化,就能預測到下一步的位置。
任何陣法都有其執行的規律,所謂百變不離其宗,看起來像是毫無聯絡的亂數,實際上都是透過某一執行規律得出來的結果,而越是基礎的陣法,規律的限制性就越大,如同人的脊椎骨,只要摸準這條骨頭,就能知道這個人的體型長得如何。
二十八星宿陣的規律,就是基於域外二十八星宿的星體執行軌跡轉變而成,對此羅豐早已倒背如流,窺得清清楚楚,到後面他甚至能搶先一步,先踏中陣眼即將轉移到的位置,留下阻塞的真氣,阻擋陣法運轉。
不得不說藺如恤在陣法上的造詣頗為高深,直到被羅豐連續踩踏三十六次陣眼後,這才再也維持不住陣法的執行,遭受法力反噬的同時,二十八星宿陣告破。
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的星象圖消散,辰光也隨之湮滅,羅豐一步踏出幻境。
藺如恤強忍住反噬的痛楚,在身前連續佈下七道防線,甚至暗中醞釀黑暗大道和光明大道的力量,準備在逼不得已的時候,打出連自己都尚未掌握的混沌絕學。
一切,只為了拖延時間。
因為泥偶的軀體上,七顆依照北斗星排布的星痕中,第六顆星微微亮了起來,剩下沒有點亮的只有最後一顆。
然而,羅豐沒有趁勝追擊,反而停留在原地,開口道:“一味的廝殺毫無意義,並非只有拳頭才能解決問題,如果有其他方法可以解決爭議,為何一定要賭上性命呢?我在此有個提議,做筆交易如何?”
藺如恤心中是壓根不相信這套說辭,假如真能和平解決爭議,那他手裡的兩塊墮佛血玉是從何而來?
不過,能夠拖延時間,卻是符合她的心意,虛以委蛇不失為一個好方法。
“交易的內容?”她開口詢問,並思索著能夠拖延時間的說辭,準備接下來抓住一些細節問題,糾纏不放。
羅豐淡淡道:“在說交易內容之前,不妨先將你手中的七星告死咒解開如何?”
藺如恤神色不變,故作不知:“七星告死咒,那是什麼?”
“聰明人卻要裝糊塗,何必明知故問,我指的七星告死咒指的就是這個。”
羅豐掌心一翻,手中出現了一個泥偶,和藏在藺如恤袖子裡的泥偶非常相似,除了面孔一樣,幾乎一模一樣,這是他在掌天世界時,從厲血海身上拿來的咒怨泥偶,乃是施展七星告死咒的必要媒介。
藺如恤臉色微變,道:“你是從哪裡得到此物?”
羅豐卻沒有回答問題,而是道:“這個問題著實無聊,厲血海、血痂僧,甚至一些歸墟教弟子,他們都可能帶有這件寶物,從哪裡得到的,這個問題毫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