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了,小師弟。”那名原在遠處掃地的奴才,如今正單腳踩在莫不飛的胸口上。“你再躲,又能躲到哪裡去?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也躲不出咱們的手掌心。”
“六……六師兄?”不是五師兄?“大朋呢?”莫不飛急問,他絕不會看錯人。
六師兄仰頭哈哈大笑。
“你五師兄為了打贏你,去找鳳鳴祥了。”
莫不飛聞言一驚,想起她義爹那句命理之言……時值午後未久,一名女子揹著光,慢步地走到六師兄的身邊。
她的臉龐圓圓的,正在笑,雙手捧著托盤,顯然正要往禳福樓而去。
“莫公子,我怕您又餓了,正要送北方包子過去呢。”
第九章
餘滄元從未料到自己會有這麼複雜的心態。
長久以來,他對天水莊懷有又愛又恨的心情,恨它幾乎毀了自己的一生;卻又愛著在自己手裡茁壯的天水莊。
而他視為同伴的,其實只有鳳鳴祥一個。
從年少時相處至今,他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愛的是那個坐在輪椅上的禳福,但他一直知道鳳鳴祥看穿了他的心思。
她是個聰明的姑娘,可惜遭她義爹下了那樣的毒手,所以在當時狙殺她義爹之後,他會選擇留下。
為了守著司徒壽與鳳鳴祥。
司徒壽何時恢復本性,他不清楚,只知鳳鳴祥又看穿他的意圖,知道他已有心在司徒壽發狂時,親手解決她,所以鳳鳴祥聰明地將司徒壽送出天水莊,期待能以愛來控制她的本性。而鳳鳴祥她也知他繼續留在天水莊,是怕有天哪個江湖惡賊強佔了她,而取得她體內的內功,那時要再掀起江湖血雨,是他萬萬所不允許的,所以他留下了。
“倘若真有這麼一天,我該如何做?”餘滄元捫心自問,一時之間沒個準念。
因為他沒有料想到竟會冒出一個莫不飛來。
他停下腳步回過神,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走到禳福樓外了。
“鳴祥也該醒了。”正打算進去瞧她時,忽見一名穿著僕衣的奴才快他一步進禳福樓。他心裡起疑,追上去,喝道:“你是誰?”
那人轉過身笑道:
“我是莊內的奴才啊。”
“我沒見過你。”他的記憶力可好得驚人,莊中共有多少人、每個人叫什麼名字、來莊內做多久、做的是什麼工作等等,他都一清二楚,以防有人冒充。
那奴才搔搔頭髮。“我是小春介紹進來的,才來沒個兩天而已。”他的笑容透著古怪,有點邪氣。
餘滄元暗暗運氣,再往前走上兩步。“在莊內一向得由我看過才算數,也嚴禁下頭的奴才私自帶人進來,你若識相,就快快離去。”
“那可不行,我可答應小春,她帶我進莊內,我就為她完成一件事,”話未完,那奴才見餘滄元突然出手,他也不驚訝,出掌接招。
才這麼一掌,餘滄元已嚇出一身冷汗。一而再地遇上強中手,讓他失去了幾分信心,莫不飛尚屬他這一方的,但此人——
他見這假扮奴才的男子慢慢走進院中,彷佛不將他當回事,餘滄元未多細想,用盡全部功力,做出自己這一生中最為不齒的行徑,偷襲。
他從那男子的背後重重擊上一掌,不回頭也不停步,直接飛身入院,繞過長條迴廊,“碰”地一聲,踹開房門;房內鳳鳴祥正在換衣,一聽有人闖屋,立刻拉過灰色的男袍套上身子,纏上腰帶後,迅速退了幾步,才往門口瞧去。
她訝異望著來人,道:
“滄元?”
“滄元?”鳳鳴祥見他反手扣上房門,低喘不已,心知有異。“出了事?”
他半垂著臉,束起的長髮凌亂披在肩上,一身素白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