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她……”
她似突然想起點兒什麼,回身嚴厲地看著自己的宮女,“之前包粽子的時候兒,你們跟玉竹是在一處兒的,她若真是做了什麼手腳,你們難道都是死人嗎?就什麼異常都沒發現?”
幾個宮女瑟縮了一下,末了,一個年紀極小的宮女“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奴婢不知道,奴婢不知道什麼紅豆相思豆的,只是當時包粽子的時候兒,看著玉竹姐姐往豆沙兒裡塞紅色的豆子,說是,說是紅豆傳情,保不齊皇上就能吃到她親手包的粽子,就能,就能念著她的好處——”
康熙勃然大怒,臉色都綠了,只覺自己威嚴掃地,再也抬不起頭來。
明月一聲嗤笑,“她想著給皇上紅豆傳情,你們就沒在粽子裡包什麼物件兒,好引起皇上的注意,一飛沖天?”
佟蘭心身邊兒這群宮女都是些什麼貨色,她心裡清楚得很,若真是有了玉竹的啟發,她們還不知道挖空心思下點兒功夫,那才怪了。
果然,底下的宮女們一陣吞吞吐吐,除了兩個宮女說也找了各色豆子包進粽子裡,竟還有兩個將耳墜子和戒指包進粽子裡的,還真是讓人歎為觀止啊。
“看來待會兒咱們走了,鍾粹宮裡的奴才可有得忙了,也不知誰能走這個大運,發這筆意外之財。”僖嬪以帕掩口,笑著刺兒了麗妃和佟蘭心一句。
康熙示意旁邊的奴才再去檢視几案上亂糟糟拆開了的粽子,果然從裡頭髮現了包著各色豆子的粽子,連那個金鑲紅寶的菱花戒指和那隻米珠兒盤吉耳墜子也找了出來。
他嫌髒,隨手抓起桌上的帕子墊著,將那墜子和戒指拿了起來,那戒指也就罷了,耳墜子上還有一支尖利的細鉤子,也不知那個宮女怎麼想的,要是他真吃到嘴裡,只怕會扎一嘴的血吧,到時候兒還給她恩典呢,不拉她去慎行司就不錯了。
他看看手上的耳墜子,再看看那個宮女只餘一隻耳墜兒的耳朵,狠狠地將手中的東西擲了出去,“混賬東西,發去慎行司吧!”
那個宮女沒想到自己沒鉤住皇上的心,竟把自己送進了慎行司,一時呆愣在原地,等旁邊的粗使太監上來抓她往外拖,這才想起求饒,只是才一張嘴,就被人掩住了口,連拖帶拽地抬了出去。
底下跪著的宮女立時害怕了起來,生怕下一個就輪到自己,一個個呼天搶地地求饒。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
“皇上明鑑,奴婢真的只是想讓皇上吃到自己親手包的粽子,真的沒有下毒啊!”
“是啊,如今想來,咱們都是上了玉竹的當,咱們的豆子都是現從御膳房裡討來的,偏她早有準備,那鴛鴦戲水的荷包裡,早就備好了豆子。當時咱們沒有細想,如今想來,竟是她早就想著下手了!”
“荷包?來人,去搜她的荷包!”麗妃眼睛一亮,她之前怎麼就沒想到先搜搜玉竹那個賤蹄子的身呢,想來她要下手,總會有什麼蛛絲馬跡落下!
玉竹就在殿外的太陽底下跪著,從她身上拽下那隻荷包也沒費多少工夫,當太醫驗過荷包裡的豆子,戰戰兢兢地回說,這就是相思豆的時候兒,所有人都將目光鎖在佟蘭心的身上。
“佟嬪,這個玉竹是你的人吧?朕記得你很看重她,一應貼身服侍的事情,都是她來做的,對不對?”眼前鐵證如山,玉竹在粽子中包進相思豆,那是不容反駁的了。只是康熙並不相信一個玉竹就能策劃出這麼一件驚天大事,毒害有孕嬪妃,對她一個沒名沒分的宮女又有什麼好處?若說她背後沒有主使的人,打死他都不相信!
佟蘭心一臉懵懂地抬起頭來:“皇上說什麼?玉竹?她雖是服侍臣妾的人,卻是一向心大,整日想些有的沒的,主子跟前兒只管走個過場兒,平日裡大半天都不見她的人影兒,偏後宮一有什麼宴飲聚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