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何苦來,世本是玩笑,再說今日梳頭也只是拿著做了做樣,他並沒有動小姐頭髮。”
冬梅也是不解,從小到大自家小姐什麼時候這樣失態無理過,今日這事別說沒人看見,就算有人看見,頂多只是算世胡鬧,她就是想不明白湘菀為何如此生氣。
其實她哪裡知道,湘菀原不是因為鳳天御梳了自己頭髮而大發雷霆,只是因此及彼的想起孟懷生來了,只覺得天下男都這般輕薄,又覺得鳳天御不該如此,倒也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和他倒沒什麼關係,只是我想起一宗事情來覺得氣人。”
湘菀見冬梅畏畏縮縮不敢說話,又怕壞了素日裡姐妹的情分,所以開口解釋,也是為了寬慰冬梅。
“如此便好,只是夜間咱們府上宴客,小姐是躲不掉的,見到世還是解釋一下,以免落下誤會,倒是傷了瑞親王和咱們老爺的面。”
冬梅是湘菀屋裡第一個識大體,懂世故的丫頭,所以湘菀也格外憐惜她些,聽到冬梅這樣勸,湘菀想了想,也默默點頭,今日確實也是自己衝動了,若不是鳳天御救自己,自己恐怕也得落下一身寒症。
想到這裡,湘菀突然恍然大悟似的想起什麼,她一拍頭兀自站起來在屋中來回踱步,暗自揣摩。
原來湘菀竟是想起前世自己在閨中聽到的一件事情來,前世雖然還在閨中但她也曾聽聞,這上京有一位世,雖然身患寒症卻容顏俊美,是閨中女傾慕的物件,只是這位世後來因為寒症不可治,便在二十歲那年身亡。
如今看來這定是自己家中的這位世了。
“原來竟然是他。”
湘菀想到此處不覺得有些憐憫起鳳天御來,原來他竟然和自己一樣有著寒症,因此及彼,湘菀倒有些想開了。
只是有一點,前世陸家慘遭滅門,湘菀隱隱約約的聽過,好像是因為一尊家傳的玉佛,湘菀推測這其中應該關係到什麼重大的事物。
以家中今時今日的地位也不是一般權勢可以撼動的,除非是皇室。
而瑞親王與自己的父親又來往甚密,雖然外人不知,府中上下卻是人人都看在眼裡的。莫不是這其中還有什麼關聯?
如此一想,湘菀只覺得這裡面關係錯綜複雜,如老樹盤根般一時之間倒難以理出來什麼頭緒了。
“冬梅,你今日好生為我打扮,晚上小姐我可還要向瑞親王世負荊請罪呢。”
說完湘菀微笑起來,鳳天御啊鳳天御,任你是孫悟空轉世,你也休想翻出我陸湘菀的手心去。
一時之間到了夜裡,湘菀帶著個庶妹早已梳洗完畢,正坐在戲臺下方等著看戲,這左邊坐了大臣及世家公,右邊坐了命婦和名門貴女,一時間偌大的園裡,竟全是嘰嘰喳喳的說話聲。
湘菀對這個咿咿呀呀的唱腔沒什麼興趣,想起午間的事情來只覺得自己的推理越發迷亂,只想把鳳天御揪出來問個清楚明白,便東張西望的在人群中找對方的身影。
又在想怎麼樣說個由頭撇開這幾個庶妹,自己好去做點要緊的事情,卻沒發現一個穿戴華貴的少女早就走到了她的身側。
“呦,這不是相府千金陸湘菀嗎?怎麼平日裡不愛這些歌兒曲兒的你,今日倒是有雅興啊。”
湘菀回頭一看,這女面容姣好,身段婀娜,只是眉梢眼角那抹不去的輕蔑之色,讓她的容貌大打折扣。
“不知魏姐姐來了,湘菀有禮了。”
這女原是魏元帥的嫡親長孫女,因父親過世的早,一直養在元帥府,魏元帥是朝中武將,與陸元仲並稱朝中一一武,雖然大合重輕武,但是這位魏元帥卻是大合開國功臣,戰功顯赫,魏元帥的嫡親妹妹又是當朝後。
所以魏家分頭還隱隱有些蓋過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