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瞪大了眼。
然而不等他發問,玄墨快刀斬亂麻:“我要回家了,你看?”
就差直接趕人了。
哪怕還沒有說服玄墨和自己回去,但身為一族之長,白麒也有著自己的尊嚴,見對方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今日沒有再轉圜的餘地,只好點頭側身讓開,眼睜睜地見玄墨關上門,準備離開。
“玄。”
白麒喊了一聲,溫和地道,“再考慮一下我的話,好嗎?”
玄墨腳步未停,亦沒有轉身,就這樣拉著蘭西的手離開。
“主人,您……”兩人的聲音消失,躲在暗處的手下冒了出來,小心翼翼地問:“您已經取得了族長之位,何必還要找饕餮呢?”
白麒心中鬱結,這時候也懶得再掛上那副人畜無害的溫和麵具,一腳踹翻了多嘴的下屬:“你懂什麼!”
在漫長而慘烈的內鬥中,麒麟一族消耗不斷,英才盡失,表面上看著似乎仍能和龍鳳二族相持,內裡卻早已經腐爛不堪,沒有拿得出手的新一代為繼,頹勢已經漸漸顯露。
不出幾年,不用對手宣傳,整個九天境都會知道麒麟一族不如往昔,到時候,誰不想來踩一腳,撈點好處?
他雖在內鬥中成為最後的贏家,登上了族長的位置,但他那父親留給他的,卻是足以讓他焦頭爛額的爛攤子。若不抓緊時間,彌補這漏洞,不說族長的位置留不留得住,就連他的性命也是堪憂。
恰好在他愁眉不展的時候,饕餮的訊息傳入他的耳朵。
他和饕餮,不但有幼時的情誼,對方還因為他的緣故得罪龍族被流放,加上對方傷勢已經癒合,修為不降反升,細細想來,不就是他最好的選擇?
況且,饕餮原本便能打傷號稱年輕一輩翹楚的龍子,經過受傷後修為破而後立,豈不更是難逢敵手?
想到這裡,白麒面上的不悅慢慢散去,眼中多了幾分思索,輕聲吩咐手下:“準備一下,我們恐怕要在原始境多留一陣子。”
總不能空手而歸才是。
就在白麒下定主意的時候,玄墨也在和蘭西講述著過去——
“白麒的父親一共有二十多個孩子,他的母族不強,自身資質平平,雖然是族長之子,卻不受重視。”
“而我的身世特殊,旁人礙著龍主的命令不願多與我接觸。唯一能說得上的話的,只有一個白麒。因此在很多年間,我麼都是彼此唯一的朋友。”
舊事重提,玄墨向來平靜的臉上也透露出幾分感慨。
從寥寥幾句話中窺探到玄墨幼時的過去,又回想起他的傷勢,蘭西心頭一顫,忍不住捏捏對方的手心安慰:“現在有我陪著你。”
玄墨的眼神柔和,反手握住了蘭西,繼續講到:“後來,我厭惡了九天境爾虞我詐的環境,趁著一次龍子找茬傷了他,被龍主流放到了這裡。”
“龍主?”
蘭西有些疑惑,原始境的傳說中,饕餮正是龍之九子。
玄墨將車駛入車庫熄了火,耐心解釋:“他們自稱為龍,實際上和原始境中的蜥蜴更為相似。而我的傳承來自遠古龍神,是華夏龍系。”
蘭西秒懂,心中不免有些理解九天境的龍們。贗品遇到了正裝,怪不得惱羞成怒想盡辦法排擠。
“那白麒……”
玄墨搖頭:“我們的道不同。”道不同,不相為謀。
對於白麒,這個在漫長時間中唯一的朋友,哪怕是幾十年後的現在,玄墨回憶起來仍然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去面對。
友誼?這種在九天境中堪稱珍貴的東西當然存在過,兩隻被嫌棄的幼獸相互鼓勵,一起採食,陪伴著彼此度過最困難的時光。
幼時的白麒性格溫和,甚至說懦弱,能在九天境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