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想想你欠別人的?你攛掇婆家外甥來我家偷東西,偷糧食這也能叫拿?這根本就是小偷行徑!還有,你說我考上秀才全是靠你的關係,那好,咱們今天就徹底的好好算算賬。”
秀才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接著說:“這些年來你和姐夫也總共就借了我和果香二兩銀子,可是我和果香早吧銀子換清楚了還讓你過本過利,可是你這十來年裡你每年要從果香手裡拿走多少銀子和糧食?這些你怎麼不算算?你嫁到這邊來以後,每年都要回孃家,出了上次之外你哪次來不是住我家裡,哪次不是住夠了三五個月才回去?”
頓了一下,秀才道:“還有其他的我也不想說了,畢竟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實在是丟人的很。”停了一下,秀才終於鼓足了勇氣說,“大姐,我這是最後一次叫你,以後我們兩家不要再來往了。”
秀才話一說完,包括宋家人和林果香在內,眾人全都愣住了,都沒想到事情會鬧的這麼嚴重,居然一下子就斷了往來。
緊著也不知道是誰“呼”的吹了一個呼哨,眾人臉上的表情頓時開始變得精彩起來,或掩飾,或直接的,每個人臉上俱都是洋溢著濃濃的幸災樂禍和興奮,王秀才要和自家大姐斷絕關係啊,多勁爆的事兒啊。
看戲的鄰居相親此刻心裡的想法居然出奇的一致,宋家以後沒了秀才小舅子撐腰看他們以後還怎麼得瑟,嘎嘎……
居然沒有一個人出來勸阻的?!林果香回過神來後覺得這大河村的人先走的舉動簡直有點不可思議,都是鄉里鄉親的,再怎麼著也能出來個多事兒,咳咳,好心的人吧?於是她不由得詫異的拿眼角的餘光偷偷瞟了一眼院子外看戲的村人,再看看王柳那張紅橙黃綠青藍紫不斷變幻的跟調色盤似的饅頭臉,再聯想到她以前幹過的那些事兒和為人舉止,心下頓時恍然。
人品這麼差,別人要出來幫忙才怪!
明白了這一點,林果香的心裡突然忍不住嘿嘿笑起來,活該,這就是極品該有的待遇。
王柳從驚愕中回過神來,也顧不得那許多了,眼淚鼻涕齊刷刷的全流出來了,直接就撲到秀才身上哭的涕泗橫流,聲音更是悽慘:“二弟,我錯了,我改還不行嗎,你別不認我……”自己平時在婆家能夠這麼硬氣主要還是因為有個秀才小弟的緣故,要是秀才真的不認她要與她斷絕來往,那以後的日子……
王柳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後面的根本不敢想象。
本來還躲在屋裡看戲的宋冬天這回也不淡定了,也一陣風似的衝了出來,腆著臉跟秀才打哈哈,見秀才不搭理他於是眼珠子一轉又把目光投到了林果香身上,對林果香說:“弟妹,你看這事兒鬧的,都是自家人何必呢,還是算了吧。”
聽到宋冬天的話,林果香忍不住冷笑,毫不客氣的譏諷道:“感情被偷的不是你家,你當然要算了,要不然以後還怎麼打著親戚的旗號來我們家打秋風?”
這話說的既直白又難聽,宋冬天臉上的笑容頓時僵在那裡,一張臉更是瞬間漲成了豬肝色,看向林果香的眼中閃過一絲怨毒。他自認為自己掩飾的很好,哪知道全被秀才給看在了眼裡,心裡不由得怒氣更盛了一分,最後乾脆一使勁用力把像只八爪章魚似的纏著他的王柳給扯到了一邊,拉著林果香頭也不回的往外走,任由王柳怎麼哭求都不理。
宋冬天見狀連忙偷偷用胳膊肘捅了捅哭的死去活來的王柳,低聲在她耳邊道:“你也跟出去,就直接躺在二弟的驢車前面,我倒要看看他還能狠心把你這個親大姐給軋死不成?”
王柳聽到丈夫的話,先是一愣,接著便是一陣欣喜,於是一陣風似的跑到秀才和林果香趕來的驢車前面也顧不得什麼面子裡子了,一骨碌橫躺在地上,一邊哭嘴裡一邊叫嚷著:“你有本事就軋死我,要不然我是不會同意斷絕來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