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紅如飲血的果子在掌心晶瑩透亮,掰開後一股類似於酒香的淡淡氣味隨風飄散開來。耶律齊也不知這果子是否有毒,但想著如今內力頗深,又每日服用蛇膽,便嚐了一顆。那酒香隨著咽喉一路滑下,直至心脾,全身也彷彿在頃刻間變得清新。
等了片刻,感覺這果子無毒,耶律齊又多摘了一些,想著晚上等大雕回來也可一同品嚐。
等耶律齊回山洞之際,大雕正好叼著蛇膽從外歸來,見了耶律齊便將口中蛇膽遞了過去。耶律齊道,“這些日子,辛苦雕兄每日與我找來蛇膽。小弟感激在心,實在無以為報,今日在後山偶摘幾枚野果,就借花獻佛請雕兄品嚐一二,也權當聊表我敬謝之心。”
大雕輕輕拍打著翅膀,碩大的腦袋不住點了兩下後,低頭啄起石桌上的一枚果子,卻銜在嘴中不曾嚥下。
耶律齊笑道,“雕兄只管放心,此果小弟已經服過,無毒,雕兄但用無妨。”
那大雕將果子整個吞下,半晌後滿是興奮地長鳴了一聲,似乎是覺那果子味道極好,又低頭去啄桌上的果子。不到片刻功夫,就將所有紅果全部吞入肚中。
耶律齊也未想到大雕對這野果有著如此喜好,見它全部吃完,心裡甚覺高興。
少時,大雕似有些醉意般,不住拍打著翅膀,在山洞內來回奔走,並不時高聲長鳴,激起洞內塵土飛揚。
耶律齊也知這果子雖有些酒香,但不至於真有喝醉的感覺。卻不想這雕卻如此“不勝酒力”,不過幾個紅果下肚,便開始有些興奮起來。
只見那雕奮力揮動雙翼在洞內來回奔走,那翅膀本就強勁有力,又帶著些許武學招式在裡,這一奔一扇之間,洞內那幾張竹做的桌椅早已被震飛撞在石壁上摔得粉碎,整個洞裡面也是滿天塵土,風捲著沙塵令人無法睜眼。
耶律齊正在猶豫著是否該任由大雕繼續這般奔下去,還是先安撫了它的情緒,只聽見“轟隆”一聲巨響,那雕居然整個倒地,閉了眼睛不再起來。
耶律齊心中大驚,急忙搶上前喊道,“雕兄!雕兄?”
大雕平躺在地,鳥喙微張,雙翼也耷拉在地。耶律齊伸手覆上大雕心臟所在,感覺到強有力的跳動,再見它呼吸平穩,並不像是有中毒或是其它什麼不詳徵兆……仔細看下來,倒有幾分像是醉酒睡著了。
耶律齊一顆急速跳動的心這才緩緩平靜,一屁/股坐到地上,長吁出一口氣道,“雕兄,你嚇死我了!早知你如此不勝酒力,就該攔著你不讓你吃那麼多果子了。”
大雕沉睡不醒,耶律齊也乾脆不去吵醒它,拿了武功秘籍去洞外學習,入夜時又自己去捉了野兔來吃,在山腰的林子裡見到了數十條金色大蛇的屍身,皆都被利器劃開,除蛇膽外其它之物皆在。耶律齊當即反應回神,看來大雕每每送來的蛇膽,就是取自這些金蛇體內。
想來自己已經來了半年,每日大雕都送來蛇膽,這堆金蛇屍身應該只是其中一部分罷了。金蛇當屬世間罕見之物,其蛇膽更是珍貴無比,大雕日日尋金蛇蛇膽取來送與自己服用,耶律齊心中著實感激。
夜間回去後,見大雕還在酣睡,也不打擾它,就在一旁胡亂找了處地方睡了。
一連過去數日,耶律齊白日練劍,夜晚入山洞陪伴大雕一同入睡,大雕卻始終未有見醒的跡象。耶律齊起初也未曾理會,未想半月過去,大雕依舊還在酣睡不醒,耶律齊這才緊張起來。幾次三番去探它心跳,仍是強勁有力,呼吸也甚是平穩,完全一副睡著的模樣。
耶律齊也不知道大雕到底要睡多久,想著自己已來此地大半年,也該是時候下山去辦正事了。本想著臨行前向大雕辭行,它卻一睡不醒。耶律齊每日過去看它一回,等確定它確實身無大礙,只是睡著不醒,才算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