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詞句艱澀又堆滿華麗辭藻的文章……怎麼可能刊登上去?!
報刊是為了適應不同層次的群眾,最基本的就是要言辭直白、利於普及,這……
祝圓越翻越頭大,恨不得將狗蛋揪出來揍一頓,索性將稿紙扔到一邊,繼續折騰自己的話本。
沒多會兒,四美帶著稿子簡歷資料過來回事,祝圓便開始忙碌起來。
許是因為時間短,她進宮一趟,祝家之人竟然全無發現。
她鬆了口氣之餘,又開始提心弔膽淑妃的稿子之事。
想找狗蛋商量吧,這廝接連兩天都不見蹤影。
祝圓又不想壞了自己的刊物名聲,索性偷偷找安清,問他有沒有法子送信給淑妃——既然決定不刊,總得打聲招呼吧?
雖然不知何事,安清還是非常靠譜的點頭了,轉天就將她寫的信件送進了昭純宮。
祝圓便將其丟諸腦後。
結果只隔了一天,淑妃又一大早把她喊進宮了 。
她剛坐下,淑妃便冷聲質問過來:「長輩吩咐之事,竟然還敢拒絕,膽子可真不小啊!」
祝圓連忙將自己寫在信中的理由再次複述了一遍。
淑妃氣憤:「胡說八道。我看你是水平不夠,換個人審稿!」
祝圓小聲辯解:「除了科舉類文章,《灼灼》的審稿要求,與《大衍月刊》的同出一轍,言語直白,意思清楚明瞭,是審稿第一要務啊!」
「自古以來,都是要做漂亮文章,從未聽說要直白要簡單的。」
祝圓苦著臉:「刊物是要給百姓看的,不是給考科舉的舉人看的呀……」
淑妃一窒,惱羞成怒道:「我不管,我定要出一篇稿子!」她咬牙切齒,「我自己兒子兒媳倒騰出來的月刊,我的文章還上不去,傳出去豈不是笑掉別人大牙?!」
祝圓囧。
她在宮裡啊,能傳到什麼地方——等等。
想到上回淑妃急匆匆出去攔人,她彷彿t到了什麼!
難道……是別的妃嬪出稿了,淑妃心裡不舒坦?
越想越有可能。
再看上頭氣呼呼的淑妃,祝圓先小心翼翼哄了句:「娘娘,您的文字造詣太高了,得體諒老百姓呢。」見她神色微緩,立馬又建議,「民女看您的精神、面板狀態都宛如二八少女,定是有許多養顏秘方,倘若娘娘願意,可以將這些方子寫下來,造福京中諸多閨閣少女。」
淑妃有些看不上:「那些東西如何能比得過一篇金玉文章?」
「話不是這麼說,您看《大衍月刊》的時候,會覺得寫風俗地誌的先生不好嗎?許是民女過於狹隘,民女覺得能如此見多識廣,都是先生……」
費了好一番唇舌,祝圓才哄得淑妃開心不少,然後給了她兩個養顏方子,一個內服,一個外敷。
雖然用料……很金貴。
不過,管他呢!《灼灼》剛開始的客群,定然都是大戶人家的識字女眷,多金貴都有人用得起。用不起的,也能過個眼癮。
這稿紙,是淑妃口述,祝圓手書。
完了淑妃拿過去檢視有無缺漏,邊看邊嫌棄:「這遣詞造句,也太俗俚了吧?」
祝圓笑道:「大俗即大雅呢。《大衍月刊》的話本也全是這般遣詞造句啊。」
行吧。淑妃看過方子,確認沒問題後,提醒道:「這文必須得署我的名兒啊!」
「娘娘放心。」
淑妃這才放下稿——動作一頓,她再次撿起稿子細細端詳。
祝圓不解地看著她動作。
「你這字……」淑妃蹙眉,「怎麼跟謝崢的字兒有幾分相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