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才二十一呢。
想到謝崢十幾歲便肩負重擔,踽踽前行,祝圓就心疼得不行。
別的幫不上忙,只能天天想著法子給他進補了。
一天三餐,外帶下午茶跟宵夜,一頓不落。
早晚飯、宵夜皆在王府裡用,午飯跟著禮部用膳沒法子,下午茶卻是定時定點讓人送過來。
這麼一天天吃下來,謝崢覺得自己的衣服都有些緊了。
他覺得自己並不餓。況且,哪有男人這般天天吃點心的?
不過,安瑞這麼一說,他還是站了起來:「算了,吃點吧,省得你這傢伙回去跟王妃告狀。」
安瑞笑容更盛了:「奴才可不敢。」
謝崢輕哼一聲,問道:「別處有嗎?」
「都有,都有。」安瑞笑眯眯,「禮部諸位大人的份兒都送過去了,今兒是豆腐腦。」
既然要送點心過來,以祝圓這種社畜性子,自然不會漏了謝崢的同僚。
當然,送的跟謝崢這邊就不太一樣。
比如謝崢今天吃的是生煎包加一碗特意調製的上湯豆腐腦,禮部眾人吃的就只有豆腐腦。
湯湯水水嘛,一次送一大鍋過來,每人都能喝上一小碗,盡夠了。費不了幾個錢,還能賺一大波好感。
祝圓不過是擔心謝崢吃獨食不好看,謝崢卻以為祝圓是在為他鋪路。
如此美好的誤會下,謝崢自然不忍拂了祝圓的美意,只說了兩句,便走過來,揮袍落座,挽袖開吃。
吃了幾口,想起什麼,他又問:「王妃今日是不是出門了?」
「是。聽說去了聊齋。」
謝崢點了點頭——點到一半,眉峰驟聚:「聊齋?不是說去看看鋪子嗎?」
安瑞打個突,小心翼翼道:「這個,奴才不甚清楚。」
謝崢擰眉想了想,道:「讓人去看看。」
「……是。」安瑞心裡嘀咕。不就是出了個門去了趟鋪子嗎?這也需要找人去查探?
緊張太過了吧……
嘀咕歸嘀咕,他還是乖乖去把人安排上。
於是,一個時辰後,聊齋會議室那邊發生的場景,便一字不漏地傳到謝崢耳朵裡。
安瑞說得小心翼翼,他聽得臉色黑沉。
半晌,他站起來。
「主、主子?」
「去跟黃大人打聲招呼,我今天先走一步。」
「……是。」
再再於是,正在聊齋裡與諸位管事開會,研討合集出版物的祝圓,看到熟悉的身影帶著幾名太監快步走來時,還以為自己眼花。
彼時他們正在門窗敞開的花廳裡開會,戴著淺露的祝圓坐在上座,手裡還拿著炭筆在紙上寫寫畫畫。
待徐嬤嬤緊張兮兮地過來戳她,她才看到那一行身影。
同在開會,坐在下首的萬掌櫃順著方向看去,登時嚇了一大跳,忙不迭起身,招呼大家去行禮。
祝圓心下有些嘀咕,卻也乖乖起身迎上去。
謝崢掃視一圈,精準地在行禮的人堆中找到江成,頓了頓,才將視線移回走到近前的祝圓身上。
祝圓還未福下去,他便抬手攙住她:「免禮了。」
「怎麼突然過來了?」祝圓就著姿勢湊過來,小聲詢問,「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謝崢神色有些不愉,當著這許多人的面卻沒有多說,只道:「今天沒什麼事,聽說你在這,索性出來接你。」
真的嗎?祝圓狐疑地瞅他一眼。
隔著淺露,謝崢自然看不到她的神情,不過,他了解她,拉過她的柔荑,轉而朝眾人道:「無需多禮,我只是過來看看,你們接著忙。」
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