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會成為一個笑話罷了。
在這場對決中,她已經是敗下陣來的那一個。
這個認知讓任氏幾乎發狂。
她滿是怨毒地看著傅珺,那雙眼睛便如毒蛇一般,死死地釘在傅珺的臉上。
比起任氏的劍拔弩張,傅珺卻是意態閒適的。
她似笑非笑地看著任氏,表情恬淡,神態自然,唯一雙烏沉的眸子裡似蘊著千年寒冰,沒有一絲溫度。
任氏與傅珺對視了一會,漸漸地便覺得一股子寒氣從腳底下冒了出來。傅珺的視線看似平淡,卻像是含著種令人無所遁形的力量,輕易便洞穿了她的心,直叫她全身發冷
任氏不由自主地便轉開了視線。
傅珺此時是完全拿出了前世審訊犯人的架勢,身上自然而然地便散發出了一股威壓。
第232章
這種眼神對決時的絕對控制力,是傅珺前世訊問犯人時最重要的武器之一。在面對一些窮兇極惡罪犯時,眼神的較量是第一步。如果不能威懾住對方,接下來的審訊也不會順利。
任氏不過是個私心極重的古代女子罷了,自是無法承受傅珺這有若實質一般的眼神攻擊。
看著任氏漸漸灰敗下去的面色,傅珺心裡也叫了一聲好險。
像任氏這種自私到極點的人,你不將她/逼/到了絕境,她是不可能放棄任何一個於己有利的機會的。
所以,方才在來蟾月樓的路上,傅珺便將餘事皆佈置了下去。她的計劃很簡單,就一個字:詐。
她根本便沒派人去搜姜嫣的屋子。
這麼短的時間裡,她委實來不及佈置這些人手,也沒辦法從沁竹院裡將姜嫣等人清出去。她唯一能做的,便是抓住此事最薄弱的一個環節,亦是任氏最大的一處軟肋,給予致使一擊,這便是王宗。
在這個家裡,凡事只要一牽涉到王宗或王安,任氏必然方寸盡失。
說來也是僥天之倖。
好巧不巧的,那王宗的玉佩就在傅珺手上,為她增加了幾分勝算。而沈媽媽她們則是趁著退出去的時機,巧妙地將蟾月樓給圍了起來。同時傅珺還派人看住了沁竹院,攔下了想要出門的姜嫣,不讓她有機會往錦暉堂或任氏這裡遞訊息。
總算這口袋的兩頭都扎得緊,而任氏又是關心則亂。這才讓傅珺有了使這一招“兵不厭詐”的機會。
她一面想著,一面便又看了任氏一眼。卻見對方再也不復方才那副勝券在握的模樣,而是垂著頭、壓著肩,整個人看上去似是矮了一截。
見此情景,傅珺便知任氏已經被拿完全捏住了,便看了許娘子一眼。
許娘子便微微點了點頭,恭聲道:“大舅太太請勿憂心。那小丫頭說那玉佩是混在一堆雜物中放在箱子裡了。那箱中並無甚貴重之物,箱子上頭還積了一層灰,想是嫣姑娘從不開啟看的。請您安心,只要一有機會。我會立刻派人將玉佩找回來。”
任氏表情木然地聽著許娘子的話。
王宗是任氏後半輩子的依靠。她賭不起,更輸不起。此刻的她除了服軟再無他法。
這般想著,任氏便抬起了頭,臉上勉強撐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又拿出絹子來按住眼角。微有些哽咽地道:“四丫頭。今日之事原系大舅母之錯,不與你大表哥相干。還望你看著你大表哥素常待你不薄的份上,小心行事。莫要虧了你大表哥才是。”
她說話的聲音低而柔,在傅珺的耳邊只轉了半圈,便即沒了聲息。而任氏的表情則更是萎弱,直似馬上便要昏倒一般。
傅珺微微一笑,柔聲道:“大舅母放心,甥女定會將此事處理妥當的。”說到這裡,她又轉過話鋒細聲細語地道:“那嫣姐姐那裡下剩的事情,還要煩著大舅母出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