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宓這個小小的要求,卻被姑母王昭嚴詞拒絕了。
王昭還道:“你入學白石學得是什麼?寵辱不驚、榮損皆安,這些你皆未學麼?怎麼只學得一身勢利銅臭回來?你娘平素也是這樣教你的麼?”
王宓被姑母的嚴厲辭鋒訓得無言以對,只得硬著頭皮坐了原來的那輛車。王昭還特意叫了個婆子跟在車上,嚴令王昭不許中途下車,必須在車行至集合地點之後才可離開。
於是,這宮門口為眾女側目的一幕,便如期上演了。
王宓漲紅了臉走下車來,連抬頭往前看的勇氣都沒有,只垂著頭往前走了兩步便停住了腳步。
那些女孩子們見狀。看了看滿臉尷尬的王宓。又看了看一旁的傅珈與傅珺,有幾個便竊竊私語了起來。
傅珺神色淡然地站在原處,根本未向王宓那裡看上一眼。
自從“紅螺黛”事件之後,王宓已經擺明車馬與傅珺交惡了。此時傅珺自沒那個好心去安慰她。雖然她對這些女孩子們的舉動很不以為然。但事涉王宓。傅珺覺得她還是離得遠些為妙。
此時,卻見宮門前走出來一個夫子,向著這群女孩子招了招手。
眾女見狀。這才將注意力從王宓身上轉移了開來,俱向那夫子那邊走了過去。
傅珈便覷了個無人察覺的空兒,悄悄地挨近王宓身邊,低聲笑道:“你今兒這身衣裳倒是與眾不同呢。”
王宓聽了這明顯是為她打圓場的話,不由眼眶便有些紅了。她感激地看著傅珈,只喚了一聲“二表姐”,那聲音便有些哽住了,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傅珈便向走在前頭的傅珺的背影看了一眼,方柔聲道:“你怎麼沒和我們一同走?我原還以為你會與我們同車呢,倒高興了好些天。”
王宓聽了這話,那眼眶便紅得更厲害了,委屈地道:“姑母一徑不鬆口,我求了她多少回,最後反被她訓了一場。”
傅珈便詫異地揚了眉道:“你竟是自己去說的麼?四妹妹怎麼沒去說?按理她原該主動與你小姑母說一聲兒的。從侯府到宮裡剛好要從你們家經過,正是順路呢。若是四妹妹主動開口,想你小姑母便瞧在你死去的三姑母分上,也不會不應。”
聞聽此言,王宓那雙發紅的眼眶裡便又多出一抹怨恨來。她恨恨地盯著前頭的傅珺,卻是沉著臉一言不發。
傅珈轉了轉眼珠,又安慰地拍了拍她道:“算了,四妹妹想也是忙忘了罷,二表妹莫放在心上。過會子你坐在最後一排,與坐在第一排的四妹妹隔得也遠,你若不想搭理她便遠著她一些兒便是。”
一聽傅珈此語,王宓的眼中不由冒出火來。
她早就聽人說了,這一次宴會的坐次是按著成績與出身綜合起來排的。傅珺因成績優異,又出身侯府,父親乃是三品大員,因此便排在了最靠近太后與德妃的那一排。而王宓是免試入的學,又不過是推官之女,兩樣綜合起來便只得後排入座了。
見王宓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傅珈的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得色,她向身旁的珊瑚看了一眼,得來了對方讚許的一個眼風。她不由心下更是得意,拉著王宓的手便越發地用力,親熱地攬著她來到了夫子跟前。
那夫子早得了德妃娘娘的懿旨,按規矩是每集齊十個女孩便叫人帶進宮去的。至於點選人名、對照請箋一事,亦是由在場的夫子們完成的。
傅珺這一撥的女孩恰好滿了十人,那夫子便向門口的侍衛遞上名冊與宮牌,隨後便將女孩子們帶進了宮門。
宮門口早已有宮女並小監候著,見這一撥人齊了,便由一個宮女並一個小監帶路,夫子在旁陪著,眾人便往皇宮的後花園而去。
時隔六年再度入宮中,傅珺一時間倒有些恍惚。
那高大的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