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涉江神情突變,返身側擋於傅珺身前,沉聲喝道:“還請執行主上之命!”
她話音一落,房中驀地閃進幾個黑巾蒙面之人。皆是一身青袍箭袖。身手矯健、動作靈敏,進屋後便齊齊立在涉江身後,一望而知乃是會武的高手。
“殿下若有異動。休怪我等無禮!”涉江對蕭紅珠顯然毫無敬意,看向她的眼神裡滿是憎惡。
“嘖,何必呢?”蕭紅珠高高的眉弓瞬間放平,身上殺氣亦盡皆消去。整個人一下子變得有些懶散起來。
她在座位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坐好,嘻笑道:“吾還沒如何呢。你一個小嘍羅急什麼?”說罷便將眼風向兩旁掃了掃。
隨侍女衛立時會意,上前幾步,倨傲地向涉江抬了抬下巴,睥睨道:“兀那婢女。還不快去搜東西?若耽擱了時辰你拿什麼跟你主子交差,嗯?”
涉江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並不答話。只轉向傅珺,蹲身道:“娘娘。婢子先去取東西,一會兒便帶您離開。”說著又向旁吩咐道:“你們護好娘娘,不許任何人靠近。”
“是。”青衣人齊齊應了一聲。
似是為了迎合這整齊劃一的應答聲,此時又是一道閃電劃過,將廊前屋後照得亮如白晝,隨後便是轟隆隆的雷聲響起,直震得人心尖發顫。
傅珺並沒往涉江的方向看。
她淡然地凝視著前方,眼角的餘光卻瞥見涉江向她蹲了蹲身,帶著兩個黑衣人轉出了屋子。
小庫房不在繞翠山莊,而是在綠荑館那裡,就算是飛簷走壁的高手,來回也是需要點時間的。
蕭紅珠好整以暇地坐在桌旁,看向傅珺的眼神仿若在看籠中的獵物,眸中隱著殘忍與嗜血的神色。
“吾一直想要一個美人鼓來著。”她忽然開了口,語氣極是歡悅,似是想起了什麼開心的事,“只是,人皮易得,美人兒卻難得。如今見了你,吾倒覺得,吾那個美人鼓怕是有著落了,瞧瞧你這身肌膚,白得羊脂玉似地,臉蛋兒又是這般的絕色,若做成了人皮鼓,想必亦是又白又美,聲音清脆。”
她一面說著話,一面便眯起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傅珺,似是在忖度著該從哪裡下刀,復又“咯咯”一笑:“吾以為,自你的頭頂下刀,灌入水銀,叫你自己活活掙出一張美人皮來,此法最佳。卻不知到了那時,你還能不能有力氣再與吾奪一次旗呢?”
說罷她便放聲大笑起來,只是那笑聲中卻殊無喜意,反倒寒氣襲人,而她的眼神更是陰沉,看向傅珺時含著極深的怨毒。
“蕭郡主倒是好雅興。”傅珺的語氣清淡如常,根本不為所動,“說起來,蕭郡主這心眼兒也未免太小了些,不就是當年輸成狗了麼?狗有什麼不好,時不時吠上兩聲,討根骨頭,我覺著很有看頭啊。蕭郡主現在吠得這樣歡,莫不是想要我賞幾根骨頭不成?”
說至此處,傅珺的身子又晃了晃,腳步亦有些虛浮。
她白著一張臉勉力撐住身體,面上卻浮起一個戲謔而嘲諷的笑意:“蕭郡主還請近前來,我會想法子找兩根骨頭予你的。”
“賤人,閉嘴!”
蕭紅珠霍然起身,高高的眉弓壓得極低,身上瞬間迸出一股濃重的殺意,整張臉因憤怒而扭曲,看向傅珺的目中幾欲噴出火來。
傅珺卻仍是神態輕鬆,雖臉色蒼白,唇邊的譏意與嘲諷卻是更甚。
蕭紅珠的眉毛驀地立起,“嗆啷”一聲拔出佩劍,劍尖直指傅珺,咬牙切齒地道:“賤人!今日若不在你狠狠臉上劃上幾刀,難消吾心頭之恨。”
“嗆啷啷”,一陣兵刃出鞘的聲音驟然響起,傅珺身邊的青衣人已是刀劍在手,齊齊擋在她身前,每個人皆是氣勢沉凝,更有一個高大的青衣人一步便退至了傅珺身前,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