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故意把話說的沒有那麼明白,她瞧著江沅鶴的不怒不惱的樣子,難道是自己說的太隱晦,他沒聽懂嗎?
“鶴哥哥,其實……”
就在這時,小夥計跑過來,“老闆,老闆,小……小少爺尿在了葉相國的懷裡,這可怎麼辦呀,老闆娘也不在。”
小夥計平時哪有機會見到相國這麼大的官啊,聽說小少爺把葉相國的衣裳給尿溼了,自己都快嚇尿了,想著去找夫人吧,結果沒找到,只能來找老闆,江沅鶴知道依著葉老相國對淼兒的寵愛,莫說尿在了身上,就是尿在了頭頂上,葉老相國也會誇淼兒這小子有膽識。
“慌慌張張的像什麼樣子,我且去看看,把夫人早晨帶來的包袱拿過來!”江沅鶴沉聲吩咐著小夥計,回神對任靜姝道:“任小姐,恕在下不能奉陪了。”
說罷,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任靜姝看著他挺拔的背影,恍如隔世,如果當時自己狠狠心,嫁給他,是不是現在也生了個大胖兒子,他們母子也會被他如珠如寶的捧在手心裡疼著,不許別人說一句不好聽的?
“小姐,小姐……”端著幾大盤羊肉的小夥計不敢用手去碰她,生怕自己的手弄髒了這位小姐的衣裳,只敢低聲的喊道:“請您讓一下,我得去上菜了。”
小夥計顫顫巍巍的看著她,心裡著急,又不太敢催促,任靜姝回頭看了他一眼,有些茫然,“哦!”
剛剛她除了在想江沅鶴的事兒,就是在想湯小圓,她人呢?自己的兒子都尿在了別人的身上,居然也不見人影,可見是個多麼不稱職的孃親,這樣的人也配得到幸福,憑什麼,她都可以過的這麼好,自己卻還是孤苦無依,寄人籬下。
任靜姝想到此,便很想知道湯小圓去了何處,何以連兒子都不管了,莫非……
莫非她又跟薛家少爺在私會,她怎麼可以這麼放蕩,虧的江沅鶴還這麼護著她,三句不離開她,而她卻揹著江沅鶴幹這種勾當。
真是不要臉,任靜姝已經在心底給湯小圓下了定論,她就是這樣一個勾三搭四的女人。
不過這次,任靜姝還真的猜對了,湯小圓真的跟薛沉言在一起。
“嘶!”湯小圓疼的抽氣。
店裡的夥計也是剛請來沒多久,有些從來沒給人家當過活計,她不過是看小夥子人老實,又肯幹,只不過對銅鍋加碳有些掌握不好分寸,湯小圓看見了,就想著先把銅鍋弄好,結果她去開啟底部的蓋子,小夥計的火鉗子夾著燒的半紅的炭火已經堵在了門口,長長的火鉗子沒有人手利落,湯小圓躲的不及時,被炭火燙了一下。
想她本就是細皮嫩肉的手,哪裡架得住這麼燙啊,當時就起了一溜兒的水泡,疼的直掉眼淚,小夥計知道自己闖了大禍,嚇得跪在地上不敢說話。
湯小圓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不過是幾個水泡,便讓小夥計先起來吧,以後千萬不能這麼毛躁,一定要看清楚了再動手,這是炭火可不是木頭,今天燙著她了,可以容忍,改日要是燙著客人了,那還了得。
小夥計本以為不僅要被辭退還得賠不少錢,可沒想到老闆娘疼的含著眼淚就這麼放過他了,當時也想不到別的辦法,“咣咣咣”的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又保證了一番才去幹活。
湯小圓緩了一會兒才起身,正要去買燙傷膏來擦一下,就遇到了薛沉言,在看到他的臉的時候,她先是皺眉,這個人怎麼陰魂不散呢!
薛沉言看到她觸目驚心的手背,看的他心裡一陣疼,難怪湯小圓眼睛紅紅的呢,“你坐這兒,我去給你拿藥,你都傷成這樣了,怎麼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啊?江沅鶴呢?”
“哎……”湯小圓用沒有受傷的手拉住他的衣袖,“我們這裡還沒準備燙傷膏,得出去買,還有,別告訴江沅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