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訪時他沒有直接問他:“總統先生,據說您是個法西斯分子”,而是將這個問題轉化為:“總統先生,據說您是有關墨索里尼、希特勒和拿破崙的書籍的忠實讀者。”從實質上講,這個問題同“您是個法西斯分子”所包含的意思是一樣的,轉化了角度和說法的提問,往往會使採訪物件放鬆警惕,說出心中真實的想法。它看上去無足輕重,但卻尖銳、深刻。
如何在傾聽中做出決斷
仲尼祖述堯舜,憲章文武;上律天時,下襲水土。闢如天地之無不持載,無不覆幬,闢如四時之錯行,如日月之代明。萬物並良而不相害,道並行而不相悖,小德川流,大德敦化,此天地之所以為大也。
——《中庸》
一個領導身邊,沒有一個敢於說真話的人,沒有一個正直的下屬,全都是些唯唯諾諾,以領導的對錯為對錯,只是一味地服從,聽話的人,像這樣的領導雖然權力無阻,但位子卻不牢固。
據《新書》記載:“從前宋昭公逃亡到邊境,喟然長嘆地說:‘唉!我現在知道我所以敗亡的原因了。我朝人臣數千,發動政治事件,無不說我君聖明;我的侍從御用的人也有幾百人,我披衣而立,無不說我主漂亮。我從內到外都聽不到自己的過錯,我就到了這個地步,我被困在什麼都好裡面。’”
為什麼不知道自己的過錯呢?在於平時完全相信身邊人的言語,認為自己是沒有過錯的聖明君主,以至達到喪身敗國的地步,這都是左右諂媚奉承的人所造成的後果。除此之外,如自私、貪汙、枉法、結黨、弄權、叛敵等等行為,還有愚蠢錯誤的偏見,都足以致使亡國的,而且,完全聽信他人的話,天下的賢人哲士就不會歸附了。
列子在鄭國貧窮時,妻子也餓得面黃肌瘦,鄭子陽派人送來數十擔糧食,列子辭謝不收,並解釋他的行為說:“他不是瞭解我的人,是聽從他人的傳說才知道我的,以聽從他人的話而送給我的糧食,這是重加我的罪過,這樣我也就會聽從他人的話了。”這不愧是高明的論斷,深遠的謀慮,不是賢人難以達到這個境界。
所以說,領導者既然知人用人就得知言辨言。唐朝一位政治家陸贄向皇帝奏議,主張以聽言作為考核人才的方法,他說:“根據聽言考核人才,就是要想了解事情的得失,不可不聽取他人的話;要想辨別話的真假,不得不考察於事實。說事有所得的人,必然有他所得事情的理由;說事有所失的人,必然有他失的理由;稱讚人善的人,必定詳細觀察他行善的事蹟;評論人的壞處的人,必然明白他作惡的極端。既然盡知他的情況,再到群眾中去調查,群眾說的實情,必然可以作為重要的參考。如有誣陷,也要真正明白而給予懲罰。”陸贄建議皇帝注重於考核人才的關鍵是明斷分析左右所說的話,這樣就不失去人才,就不會把事情弄糟。
他人的話不能不聽,但重要的在於知言辨解。孟子說知言的要旨在於:“言辭偏頗的人,我瞭解他所受的矇蔽;言辭虛化的人,我瞭解他所受的沉迷;言辭怪僻的人,我瞭解他在哪方面理屈詞窮。偏頗、虛化、怪僻這幾種言辭,對國家有危害。如果有聖人出現了,他肯定會贊同我所說的這些話。”
天玄子說:“聖人辨言辭應做到:諛言辨別出他所想達到的目的,讚頌的話辨別出他想做什麼,直爽規勸的話,辨別出他正確的方面,忠誠的話,辨別出他正直的方面,不能挑明的話,辨別出他指的是什麼,寓言辨別出他所借用的意義,壞話辨別他的緣由,毀謗的話辨別出他的起因。這都要動腦筋、用智慧來明辨他們,正確的虛心接受,不對的反求於自己。”
明朝宰相、改革家張居正說:“天下的事,貴在思慮詳細,貴在力行,謀略在集中大家的思路,決斷在自己。”
魏文侯用樂羊,審視、謹慎在先,信任在後。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