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陳通守麾下能有先生你這樣的大才,真是他的福氣。”
“大帥過獎,其實我們陳通守在算術機械這方面的學問,遠在學生之上,只是他不喜歡象學生這麼愛顯擺而已。”袁天罡繼續謙虛,又指著遠方的孟海城說道:“大帥,這座賊堡之中也有一個精通算術與機械的天才!學生已經注意到了,賊軍的兩架投石機都是斜線投石,並非直線投擲,所以學生敢肯定,賊軍的投石機上,肯定裝有相當精密的圓尺,城牆上還有人精通算術之人計算射角,指引投石,所以賊軍的兩架投石機才能打得這麼準。”
張須陀不吭聲,半晌才說道:“先生遠來辛苦,下去休息吧。”袁天罡也知道張須陀現在的心情肯定無比鬱悶,趕緊告辭退下,然後袁天罡也懶得繼續觀戰,領了隨從又去勘測地形不提。
沒了計劃中的投石機助戰,隋軍的攻城聲勢不僅立即小了許多,士氣方面也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巨大影響,運土填壕時速度也有些放慢,賊軍那邊則是士氣狂振,信心大增,見軍心可用,李密乾脆建議孟海公派長盾手與弓箭手出城,用長盾在壕溝內側組建一道臨時的羊馬牆,讓弓箭手躲在羊馬牆的背後,以弓箭射殺隋軍的填壕士兵。已經逐漸打出了信心的孟海公也開始不再那麼畏懼張須陀,果斷從計下令。
接下來的戰鬥就變成了弓箭戰,賊軍弓弩手躲在羊馬牆後不斷放箭,運土填壕的隋軍將士不斷倒下,臨時工事後的隋軍弓手也拼命放箭壓制,與賊軍弓手展開對射,雖說訓練有素又羽箭眾多的隋軍弓手在對射戰中毫不吃虧,但隋軍的填壕行動還是受到了極大遲滯,根本無法完成當天就徹底填平孟海城的南門壕溝任務。齊郡眾將大怒,羅士信和賀延玉都建議不填壕溝直接攻城,好在張須陀深知攻堅戰準備不足的危險,沒有采納,只是讓隊伍盡力填壕,能填平多少算多少。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裡,隋軍隊伍在付出了相當不小的代價後,終於還是基本填平了孟海城的南門壕溝,開啟了大型攻城武器直抵城下的道路。也是到了第三天的晚上,決意在次日發起攻城的張須陀才又想起了袁天罡,便派人去傳喚袁天罡來見,結果袁天罡沒來,倒是張須陀這一戰實際上的副手楊汪來到了中軍帳中,向張須陀稟報道:“大使,袁先生已經走了,今天下午走的,說是要回去交令,向我告了辭。”
張須陀的臉色有些陰沉,道:“走了就算了,我找他也沒有什麼大事,只是明天就要攻城了,我想讓他看看我們的其他攻城武器有沒有差池,既然走了,那就算了。”
“張大使,有件事我必須要讓你知道。”楊汪說道:“袁天罡先生走的時候,帶走了一個他親手製造的孟海城沙盤,我看了那個沙盤,比我們軍中的沙盤精細多了。”
“他做孟海城沙盤幹什麼?”張須陀先是一楞,然後馬上醒悟過來,哼道:“不肯幫忙,還關心這邊的地形戰況,又想象上次孟讓那樣,等我把孟海公打得差不多了,再跑來揀現成便宜?”
“張大使,應良賢侄不是那樣的人。”楊汪搖頭,說道:“楊玄感叛亂時,老夫是親眼看到的,說楊玄感叛亂是被他一手平定也毫不誇張,可是這小子從來就不知道什麼叫爭功搶功,有功勞他都是能讓給友軍就儘量讓出去。我知道他一人獨拿生擒孟讓的功勞,你麾下的將士十分不滿,他拒絕出兵幫助你攻打這孟海城,你也很不高興,但下官可以肯定,他拒絕肯定有他的苦衷,你的年齡比他大得多。,何必和一個晚輩斤斤計較?”
“誰說老夫和他斤斤計較了?”張須陀有些來氣,沒好氣的問道:“他不出兵幫忙,我還不是沒勉強他?老夫難道因為這個參劾他了?”
“如果大使真不計較,那下官就直說了。”楊汪說道:“下官想自己出面,寫信請陳應良出兵北上,來孟海城幫這個忙。下官也不瞞大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