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說道:“宇文將軍,你的好意下官心領了,但下官這副模樣,得先洗一洗換一套衣服,等有空了再專門去拜見你。”
嗅到了錢向民身上的汗味尿騷味,又看到他臉上身上的泥土汙垢,宇文化及倒也沒有堅持,哈哈大笑著就放過了他,但其他急於知道關中情況的官員將士卻顧不得這麼多,馬上又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詢問關中情況,錢向民無奈,只得一邊在尚書檯吏員的引領下前往驛館,一邊儘可能的回答這些問題,口水都說幹,嗓子也說啞,卻還是擋不住排山倒海一般湧來的思鄉問題。
讓錢向民和何二等人頗奇怪的是,皇城中出現這麼多的官員士兵聚集,近在咫尺的宮城內卻毫無動靜,宮門一直緊閉,就好象沒有看到這些情況一樣。也是抽空向那些打聽關中訊息的文武官員反問了幾句,錢向民這才知道,原來隋煬帝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召開朝會了,也很長時間都沒有公開露面了,傳聞說就連裴矩、虞世基和來護兒這些朝廷重臣都已經很難見到隋煬帝,隋煬帝每天所做的,也就是帶著後宮佳麗在園林中游覽飲酒,吟詩作詞。
“皇帝陛下瘋了?”錢向民腦海中第一次生出了對隋煬帝不敬的念頭,暗道:“大隋江山都已經糜爛到了這個地步了,他還每天醉生夢死,這大隋江山他還要不要了?”
住進了驛館之後,錢向民等人仍然還是被陸續不斷趕來探聽關中訊息的官員將士騷擾,而與此同時,他們從關中帶來的最新戰報軍情和各種訊息,也象一塊巨石投入了水面一樣,很快就在江都內外掀起了巨大的浪花,數量龐大的關中籍將士來回奔走,互相轉告,互相打聽,各種各樣或真或假的訊息大肆流傳,人心浮動,本就強烈的思鄉情緒更為沸騰,每一名關中籍的將領士兵,都在盼望著隋煬帝下詔,讓他們返回關中老家,去親眼看一看家鄉親人的情況。
在驛館裡休息了一天,第二天的下午,驍果衛的虎賁郎將樊文超找上門來,邀請錢向民與何二到他的住處飲酒,儘管邀請錢向民的文武官員還有許多,不少官員的爵位官職遠比樊文超為高,但樊文超還有一個身份是樊子蓋之子,樊老頑固對陳喪良恩重如山,陳喪良的兩條忠實走狗錢向民與何二絕不能不給樊文超這個面子,只能是乖乖的接受樊文超邀請,還立即隨著樊文超到了位於江都東城的驍果衛營地,與樊文超等幾名驍果衛將領聚宴飲酒。
宴會的主要話題仍然還是關中情況,樊子蓋的老家在河西武威,那裡有李軌作亂,樊文超同樣為老家的親人擔憂,只可惜因為薛舉切斷了隋軍與河西的聯絡,錢向民等人並不知道武威情況,這一點讓樊文超十分失望,也讓樊文超對故鄉的家人更加擔憂,他的幾名同鄉將領也是個個唉聲嘆氣,愁眉不展。錢向民也只能盡力安慰他們,說陳喪良是個良心沒被狗吃光的人,只要打通了與河西的聯絡,陳喪良肯定虧待不了樊文超他們的家人。
聽到訊息的關中籍將領紛紛不請自來參加宴會,其中還包括驍果衛的主將司馬德勘,得知他的家鄉扶風郡被薛舉、白瑜婆和李弘芝等諸路賊軍輪流洗劫多次後,高大魁梧的司馬德勘許久都沒有說一句話,最後乾脆抱起一個酒罈,把剩下的半罈子酒全部灌進了嘴裡,酒水淋漓,打溼了他的鮮亮鎧甲,他卻仿若不覺。
“司馬兄,你是內廷禁衛主帥,時常能見到陛下。”看出司馬德勘的煩悶擔憂不在自己之下,樊文超藉著酒意開口說道:“你能不能找一個機會,在陛下面前進一句言,請他回返國都,如果陛下降詔返回大興,小弟情願擔任開路先鋒!”
樊文超開了這個口,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