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尚書率領的我軍偏師,甚至還有可能提前在那裡駐軍,直接切斷我軍與李尚書的會師道路。”
“既然如此,我們何不反過來在那裡設定一個陷阱?”杜如晦建議道:“故意讓薛舉在攔截李尚書,或者乾脆引誘薛舉軍在那裡立營攔截,再讓李尚書詐敗誘敵,把薛舉軍引入西面山區道路狹窄處,我們的主力再出兵西進,與李尚書聯手前後夾擊薛舉賊軍,必獲大勝!”
“我早就考慮過這個計劃了。”陳喪良搖頭,說道:“從地形上來說,這個戰術確實可行,一旦得手我軍必獲大勝。但克明你忘記了考慮一點,這條路上缺水,就算現在是冬季山間雪厚,可以化雪得水,但也只夠我軍偏師沿途用水,誘敵西進山區又不是倉促可成,屆時一旦有什麼閃失,我軍偏師必然面臨斷水危險。”
“可以讓李尚書的軍隊堅持。”杜如晦不是很認同陳喪良的觀點,道:“山中雪多,且時常降雪,李尚書的軍隊只要儘量節約飲水,就肯定能堅持不少時間。同時薛舉賊軍想要徹底封死李尚書軍隊的取雪道路,就必須得出動大量兵力,讓我們更有機會在山區大破賊軍主力。”
如果換成是李二統兵,肯定二話不說就已經接受杜如晦這個風險和收益同樣巨大的建議了,可惜陳喪良卻是一個用兵風格與李二截然相反的人,即便明知道杜如晦的建議有理,盤算了片刻之後,卻仍然還是搖頭說道:“再說吧,讓我再考慮考慮。”杜如晦也知道陳喪良用兵不喜歡弄險,沒有繼續堅持,只是心裡多少覺得有些遺憾。
一夜時間很快過去,次日才剛到下午,薛舉率領的主力大軍便如期抵達了亭口北面的冉店一帶,與薛仁果會師一處。結果仔細勘探了地形之後,初次來此的薛舉難免是大皺眉頭,因為隋軍主力屯駐的亭口一帶實在有些噁心薛舉軍,地勢說開闊也還算開闊,用來打決戰空間足夠,但說狹窄又有些狹窄,嚴重限制了薛舉軍王牌騎兵的穿插迂迴,包抄奔襲,就連衝鋒突襲的空間也相當有限,是步兵的天堂,也是騎兵的坑爹之地。
地形再怎麼坑爹也沒用,主力來都已經來了,薛舉也不可能再帶著主力又跑回去瞎折騰,所以薛舉只能是一邊命令主力在距離隋軍營地十五里處的正北面冉店開闊地立營,一邊讓杜楚客攜帶自己的書信返回隋軍營地向陳喪良威逼恐嚇敲竹槓。同時薛舉也難免生出了這樣的念頭,“冉店這一帶的地形雖然不及淺水原,卻遠比亭口開闊,正是朕的騎兵用武之地,如果真要動手決戰的話,能不能想個辦法把陳應良匹夫的主力誘到冉店來決戰?”
與此同時,親自為愛人勘探地的郝瑗也很快就發現了那道可以威脅李靖進兵道路的低矮山樑,立即建議薛舉分軍一支到那裡去安置營寨,居高臨下俯視李靖的進兵道路,如此既可以隨時掌握隋軍偏師的動向,必要時還可以從那裡出兵攔截,讓隋軍偏師無法與主力會師。薛舉從其計,馬上命令大將梁胡郎率軍五千到那道地矮山樑上立營,還下令以土木工事堵塞山下道路,讓隋軍偏師無法偷越。
該來看看杜楚客這邊的情況了,得知杜楚客平安歸來,很想任用這名人才的陳喪良多少鬆了口氣,趕緊召見杜楚客好言誇獎,然後才接過薛舉的書信觀看。結果讓陳喪良啞然失笑的是,薛舉的獅子大張口確實張得挺大,不僅向陳喪良提出了平涼、安定和北地三郡的土地要求,還要敲詐糧食三十萬石、鹽二十萬斤和布三十萬匹。不然的話,薛舉不但要和陳喪良血戰到底,還要和宇文化及締結盟約,平分關中土地!
傳看這道書信的隋軍文武無不放聲狂笑,然後又紛紛請戰,陳喪良卻還是搖頭,微笑說道:“用不著急,現在這個情況,是我們和薛舉誰先發起進攻,誰就在地利方面吃虧,我打算和薛舉再逗了玩玩,看看能不能把他引來我們的營前決戰。”
“丞相,假稱和他當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