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密改變態度,今天揀了大便宜的翟讓立即一口答應,但翟讓的寶貝侄子翟摩侯卻突然站了出來,笑嘻嘻的說道:“叔父,魏公,聯手攻打洛口倉當然沒問題,不過今天是由叔父你攻打官軍營地,明天出兵,是否該輪到魏公負責攻打官軍營地了?魏公,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內心無比厭惡的看了翟摩侯一眼,李密說道:“按理來說,確實應該如此,但我們的斥候探報,官軍那邊已經放棄了石子河東岸的營地,全軍退守石子河西岸,我們今天採用的一攻一守戰術已經無法繼續。官軍又在石子河屯兵兩處,一處是洛口倉城,一處是南面五里外的堅固營地,兩地相隔僅有五里,互為犄角,互相之間救援十分方便,我們最好還是採用同時攻打的戰術。東郡公,不知你意下如何?如果你願意,洛口倉城和官軍營地,隨便你挑選一個攻打。”
沒等翟讓答覆,翟弘和翟摩侯這對寶貝父子先不幹了,怪話連天的說什麼李密太過聰明,輪到李密軍攻堅就要同時攻堅,堅決要求延續今天的戰術,由李密軍負責擔任攻堅,由瓦崗軍擔任掩護斷援任務。李密氣得七竅生煙,如果不是顧忌強敵在前,簡直親手宰了翟弘父子的心都有,原本打算接受李密提議的翟讓被兄長和侄子一攪,也覺得自己不能太過吃虧,便也附和了翟弘和翟摩侯的提議,不肯與李密軍同時扛起攻堅重任。
還好,瓦崗軍首腦裡還有幾個明白人,同樣明白合則力強、分則力弱的道理,所以邴元真和徐世勣等人都站了出來,力勸翟讓接受李密的提議,同時攻堅都不吃虧。誰知翟讓的老哥翟弘卻很不客氣的大喝問道:“你們是瓦崗的將領?還是魏公的將領?怎麼胳膊肘老是往外拐?今天是我們瓦崗攻堅,明天還要我們瓦崗攻堅,真當我們瓦崗將士的命不值錢?憑什麼老是要我們吃虧?”
徐世勣和邴元真等明白人神情都無比尷尬了,李密也有些尷尬,好在翟讓及時喝止,沒讓場面繼續尷尬下去。然後翟讓又提議道:“魏公,陳應良小賊奸詐過人,用兵又十分謹慎,我們很難有空子可鑽,與其耗費大量兵力攻打倉城堅營,我們不如暫時不去理會洛口倉,先去把王世充解決了再說?這麼一來,我們既可以解除後顧之憂,又可以獲得大量的輜重武器,武裝你的新軍隊伍,豈不是一舉兩得?”
“東郡公,如果換成了是別人坐鎮洛口倉,那麼我肯定馬上贊同你的提議,還一定會早早就提出這個戰術。”李密的語氣頗是誠懇,又搖頭說道:“但很可惜,坐鎮洛口倉的是陳應良小賊,我們如果掉頭去向王世充,等於就是把背後讓了出來給他偷襲。王世充偷襲我們的背後,我們就算一時不查,也還有機會補救晚會,但如果給了陳應良小賊這樣的機會,讓他偷襲我們得手,那我們就註定陷入萬劫難復之地了。”
“魏公真是被陳應良奸賊打怕了,竟然能對他忌憚到這地步。”翟摩侯嘎嘎的怪笑了起來,模樣聲音頗象一隻得意的公鴨。
李密臉上閃過一絲怒色,心中只恨自己擴軍時間過短,和陳喪良一樣面臨軍隊訓練不足和精銳不多的要命問題,不然的話,李密還真不想和翟家這幫草包重新聯手。
也是李密的運氣,翟弘和翟摩侯這對父子雖然又草包又討厭,但翟讓本人的脾氣還有些豁達大度,又知道自己的才幹不如李密,聽了李密的分析覺得有理,便也沒有繼續堅持下去,再稍一盤算後,翟讓還又說道:“行,既然魏公覺得應該同時攻打倉城和官軍營地,那就這麼定了,明天你我各自出兵兩萬,我繼續去打官軍營地,魏公你攻打倉城。”
李密一聽大喜,雖然強攻堅城李密軍還是要比瓦崗軍吃虧,但後援充足的李密也不求一戰就能拿下倉城,只求能多消耗一些陳喪良的精銳就行——實際上農民起義軍在發展期基本上就是靠人海戰術淹死官軍精銳。所以李密不僅一口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