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
河上的畫舫裡,百姓們都知道這上面是做什麼營生的,不過世風漸開,也沒有太多人會指指點點。留仙居不是妓船當中最大的,卻是其中檔次最高的,二層樓船,精巧美麗,設定清雅,最關鍵的卻是這座花舫上,擁有如今京都風月場上最紅的一位姑娘,音素素姑娘。
封子昌吃著桌上的精巧點心,喝著那雙纖纖素手遞過來的美酒,望著素素姑娘眉若柳葉,黑眸顧盼流轉,唇若塗朱,輕輕開合間自然流露出一股風情,最要命的是她這一身的豐潤,坐在懷中,每一方寸間的觸感都讓男人為之神魂顛倒。
封子昌擲出一百兩銀子得以與這位素素姑娘了良宵一度的美夢。
夜色在流晶河姑娘的吹拉彈唱中漸漸濃厚起來,星子一閃一閃的散佈在夜空中,似乎格外耀眼明亮。
這是個上弦月的夜晚。
銀色的月牙兒照到河岸邊聳立的一座牌坊時,銀色的鉤端上顯現出一個穿著灰色袍子的少年。這少年瘦小的身形躺在牌坊上雕刻的石龍上,吊著一條腿,正悠哉遊哉地啃著手中的甘蔗。若不是空中偶爾有細碎地甘蔗渣落下,從下面看,還真是不易被人發覺這牌坊上竟然藏了人。
封子昌是天黑時出的門,此時拋了百兩紋銀來親近了美人,雖不捨得這麼早離開,卻也不敢再耽擱到天亮。趁著夜半黑暗,封子昌從畫舫上下了小船,又乘小船登了岸。
岸邊候著五六個小廝,一見自家主人下了船,立時打著燈籠迎了上去,畫舫上的人將被掏空了身子有些微醺的封子昌交給這些下人後,就轉身使船離開了。
一行人很快步過碼頭到了牌坊下,封子昌剛掩嘴打了個哈欠剛要上轎子離開,突地臉上被團東西砸了一下。摸摸臉皮竟然麻辣辣的痛,接著燈籠低頭看時,砸中他的竟然是一口嚼得爛爛的甘蔗渣。
“誰?”封子昌大驚,心想這四周鬼影兒沒有一個,怎麼會有甘蔗渣砸到臉上呢?
“打!”清脆的一聲厲喝,從頭頂上劈了下來。原本寂靜無人的街道,隨著這聲喊,突然從暗處竄出幾條黑影,說是遲那時快,封子昌只見眼前黑影一晃,幾個手下就倒在地上人事不知了。
封子昌以為遇到了攔路搶劫的強盜,嚇得半死,心想這京都治安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差勁?哆哆嗦嗦喝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意欲何為?”
有一個清清柔柔的聲音自頭頂回答道:“我是上官寶,我想打你。”
床上有人 (1)
封子昌愕然抬頭,卻發現一個麻袋迎面而來,套住了自己,所以沒有看見上官寶那張可惡的小黑臉突然從天而降。
麻袋裡有幽幽清香,卻讓封子昌昏沉的腦袋清醒了許多,只是這樣一來,卻更加悽慘些,因為緊接著便是一通暴風驟雨般的痛揍,拳打腳踢,竟是毫不留情。
阿寶看著展翼幾個人下手,心裡微覺快意。正要吩咐展翼打斷他一條腿就撤,忽聽封子昌猶不怕死地在麻袋裡怒吼。
“上官寶!你個不陰不陽的小雜種!有種你就打死我!”
阿寶聽到這話,怒上心頭,揮揮手,讓一直默不作聲錘著的展翼幾人讓開,走了過去,蹲下身來,先是一頓痛揍,再對著那個不停滾動的麻袋輕聲說道:“你和你那個堂姐訛了我家五千兩銀子,其實五千兩銀子小爺我本不看在眼裡,問題是我寧願拿銀子送給乞丐,也不願意給你這種人渣。我爹說打個不能自理也就算了,可千萬別把人家吃飯的玩藝給端了。可是你既然讓我打死你,小爺我也不好拒絕不是。”
話音剛落,阿寶一拳頭已經隔著麻袋狠狠地砸了封子昌的面門上,也不知道深夜之中,隔著麻袋怎麼會如此精確的準頭,竟是狠狠命中了封子昌的鼻樑。
封子昌只覺一陣痛麻酸癢直衝腦際,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