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奮力地怕打著緊緊關閉的殿門,涕淚橫飛。
大殿門前負責守衛的大內侍衛,一聽這位國舅爺竟然敢叫罵皇上的名諱,頓時紛紛詫異地互相對視了一眼。
“都給我小心看著,該聽的不該聽的,我想也不用雜家吩咐。皇上只是一時氣頭上,你們也不能虧待了國舅爺,有什麼事情及早通報,若是國舅爺有什麼閃失,你們就是有一百個腦袋也不夠坎!”悟竹看了眼殿外的銅鎖,將手中的鑰匙掂了掂,神色嚴肅地掃了一眼看守在外的大內侍衛。
見眾人無視殿那人的謾罵,這才健步如飛地前往勤政殿向皇上覆命。
“一日三餐好生伺候著,沒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內探視!”司徒俊看著滿桌尚未動筷的佳餚美酒,氣惱下一腳踹翻了桌子。
難道她心裡就只有司徒勳?難道她就從來不體諒他的相思之苦?
眼看日落西山,餘暉彷彿跳躍的火焰般從殿前掃過。
司徒俊終於從卷宗上抬起頭,裝著無意的樣子隨口問悟竹道:“給她用過膳了嗎?”
“稟萬歲爺,國舅爺一直,一直不肯吃。”悟竹急忙躬身回稟。
那位國舅爺從中午一直罵到現在,怎麼會吃飯呢?
“都一天了竟然還不吃不喝?”司徒俊放下奏章,抬頭看了看夕陽在殿前落下的餘暉,心頭不由湧起疼惜。這個小傢伙,就是不讓人省心,竟然鬧騰了一天也不嫌累。
派出去負責營救靖南王的謝芳發回訊息,說是尚金丸劫持靖南王已經到了琅琊郡。要是再不動手,過了琅琊郡就是渤海國境內了。
“靖南王如今狀況如何?”
“已經安插進去一名兄弟,只是那金丸王子警惕性很高,親自負責看守靖南王。王爺似乎被下了藥,無力反抗的樣子。”
難道真的要用渤海公主去換回勳弟?
這渤海公主原本還想著另派用場,如今只能權宜行事……
放開我! (6)
……
……
若展翅雄鷹般的巨巖,巨巖邊有座殘破的廟宇,退了色的廟牆在夕陽下反射著暗紅的色彩。一條山澗從廟旁穿下。
廟宇中木門早已腐爛,屋頂更是殘破,已有三分之二的瓦礫散落一地,剩下的,也大都殘破不全地掛在屋頂搖搖欲墜。
司徒勳閉著眼目靜靜地靠著半截泥塑坐在那些搖搖欲墜的瓦礫下,似乎神遊太虛。
額前斜發輕飄手持利刃的渤海國王子尚金丸看了靖南王一眼,嘴角處浮起一抹得意的譏笑。
真是老天有眼,竟然在他潛入大齊京都,準備劫天牢救出妹妹尚金鳳的時候,意外撞見靖南王孤身出城。設伏時原本以為要費些手腳,沒想到這位大齊鼎鼎大名文武皆修的王爺,竟然自己掉下馬來。
此時他知道司徒勳已經醒過來,卻不明白這個人醒來後即使明白身為階下囚卻依然保持著這分的冷靜。
“王子殿下,大齊人已經從四面包抄上來了。”一名負責警戒手握直刀的渤海國黑衣武士出現在廟門前。
“哦,這謝芳,狗一樣地跟了一路,終於想動手了?”尚金丸撩開額前的飄發,神態閒雅地用指尖輕輕彈在手中雪韌之上,罄嗡罄嗡,如在彈奏一把樂器,神態無比悠閒瀟灑。
“可要壓著這位靖南王要挾他們退後讓出路來?”黑衣武士眼睛閃爍了一下,隨著躬身進言後,不朝聲色地將前腳邁進廟門。
尚金丸微微笑看著那隻腳,罄地一聲用力彈了一下,忽然開口道:“你來負責看押靖南王,本王子出去會會那些大齊人。”
“是,王子殿下!”黑衣武士聽命上前幾步,噌地一聲拔出直刀架在靖南王脖子上。“王子殿下放心,屬下決不會讓齊人救出靖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