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料想他是有話要說,就摒退了一屋子的人,連小月也遣了下去,屋裡就只有我們倆。
可是他依舊沉默,我也只好靜著不說話。
“我想,我是瘋了。”突然他開口。
我錯愕地看他,他卻站起來,走到我面前,蹲下來看著我。“皇阿瑪下旨,要我隨行西巡,可是我稱病,沒有去。因為……我想見你。”他目光灼熱,看著我,一字一句地說。
我的心裡,好象有什麼東西,因為他的話而化開來。彷彿,我等這句話已經等了許久許久。“我……”
可是他不等我說話,就急急站起來,背對著我,小聲地自言自語道:“我怎麼說這個?我真是瘋了,我真是瘋了……”突然又一轉身,對我作了一個揖,道:“弟妹,今日打擾了。”說罷,還沒等我有反應,就匆匆離開。
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突然一衝動,去他的什麼封建禮教吧!我完顏瑞雪只愛自己愛的,做自己認為值得的,就是浸豬籠,我也認了!
我一咬牙,站起來就追了出去,一路小跑趕上去拉住了他的袖子。
他停下腳步,回過頭來看見拉他的是我,不安地叫了聲:“弟妹……”
我拍著胸口,順了順氣,笑著對他說:“明日辰時末,來接我出去。”
他驚愕地看著我,我只朝他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第二天一早,胤祥就如約來了。
我頂著個大黑眼圈出去見他。昨天晚上一夜沒有睡好,反覆地想我跟他到底算是怎麼回事。自己是一時衝動嗎?其實心裡明明很清楚,我跟胤祥是決沒有好結果的,在這樣一個社會里,與丈夫的哥哥有任何曖昧關係,都是死罪一條。只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自己就要這樣,在完顏瑞雪的身體裡,過一輩子沒有愛情並且看不到未來的生活,看著一個不愛自己的丈夫身邊衣香鬢影,而自己卻形單影隻,如此的生活,與死又有什麼區別?我是一個現代人,我無法做到像一個古代女人那樣過怨婦一般的生活!
思來想去,我終於決定義無返顧。我知道自己是一個感情勝過理智的人,所以哪怕是沒有結果,沒有明天,我也要痛快愛一場!
胤祥看我一臉疲憊,忙問:“弟妹可是身體有恙?”
我對他揚起一抹笑,“沒有。只是昨夜沒睡好。”
“那今天……還是在屋裡歇著吧?”胤祥擔憂地看著我。
“不行不行!”我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來了這麼久,我還從來沒有逛過街!”這句是實話,自從我進入完顏瑞雪的身體裡以後,除了十四阿哥府和紫禁城,我真的哪裡都沒去過。比鄉下人還鄉下人。
胤祥吃驚地看著我,“你沒有逛過街?”
我一看他的反應,忙瞎編:“呃……我的意思是,自從來了京城,就一直被各種事情耽擱著,從來沒有得空出去外面轉轉。”
他笑起來,道:“今天剛好有集市,很熱鬧。”
我歡呼一聲,笑著道:“那我們快去。”說罷就要出門。
“等等。”他叫住我,指著他身後一名小廝手裡的托盤,道:“把這個換上,行走起來也方便些。”
小月上去接了托盤,我一看,是一套月白色的男裝。心裡又是一陣溫暖,胤祥真的是一個細心的人。
進了房間換上,長袍馬褂,大小剛好。再由小月給我把頭髮梳成一根辮子,戴上月白色嵌翡翠便帽。我在鏡子前轉了轉,雖然以前一直不理解古人的智商,怎麼會一個女孩子穿上男裝,就完全認不出來是女人呢?但看鏡中的自己,因為胸部典型的“發育不良”,再穿上這身男裝,儼然一個富貴人家的小公子。
小月也在一旁笑著說:“格格這樣穿,走了出去,誰都以為就是一個俊俏的公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