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禮強苦笑著搖了搖頭,「開始是不覺得,也不明白其中兇險,後來明白過來,但也不能說走就走,這裡,有情義在,有職責在,就只能水來土掩了,好在這次我還算命大,僥倖逃過一劫,榮老哥說得對,帝京城的這潭渾水真不是能隨便趟的,我打算等這次事了,等身體恢復一些,我就離開帝京城,返回甘州老家好好把身上的傷勢養好再說!」
「禮強老弟能這麼想就對了,你還年輕,厚積薄發才是正理,沒有必要在這麼年輕就想要和人一爭長短!」張佑榮點了點頭,「就說要和禮強老弟進行弓道盲比的那個石敏章,我聽說那個人就不是易於之輩,當年還是少年的時候,那個石敏章就有幸得到過大漢帝國一代陣符宗師古文心的點撥,差點被古文心收為弟子,後來那個石敏章雖然沒有被古文心收為弟子,但聽說其在弓道修為上頗有天賦,並且當初得益於古文心的點撥,五官靈覺,遠超常人,還特別擅長循聲箭之絕技,這循聲箭絕技,矇住雙眼,也可以射中百步之外的飛鳥,在盲比之中,這門絕技聽聲辯位,猶如睜眼一般,佔盡便宜……」
嚴禮強聽了,愣了一會兒,然後就感覺背後上冷汗都冒了出來,他這才明白為什麼林擎天他們有那麼大的自信,能把盲比當做是對自己的處決一樣,原來是那個石敏章對此是胸有成竹,有絕技在身,說到底,這盲比,簡直就是等於為石敏章量身打造的。
嚴禮強鎮定了一下心神,「榮老哥說的這個我可是第一次聽說,不知道那石敏章被古文心點撥是怎麼回事?」
「古文心是名震白銀大陸的一代陣符宗師,到了晚年,因為一身絕技無人能夠傳承,他曾經走遍天下,想要尋找傳人,然後在帝京城偶遇過年少時的石敏章,看其有靈性,所以就隨口點撥了幾句!」
「啊,那為何又沒有收石敏章為徒呢?」
「自然是石敏章還不夠資格,沒有成為陣符師的天賦,要成為陣符師,天生就要有靈識,開了靈眼,這樣的人,鳳毛麟角,石敏章小時雖然有點靈性,但離開靈眼的境界,卻還差太遠,所以自然沒有被古文心看上……」
「靈識我聽人說過,那靈眼是怎麼回事?」
張佑榮笑了笑,指著自己的眉心,「我也是曾經聽宗主說過才知道,那能成為陣符師的人,印堂中間,眉心深處,百會穴的下面有個地方天生就與常人不同,陣符師的那裡還有一隻眼,是為靈眼,又叫陣眼,有諸多神妙之處,常人難以測度!」
「啊,原來如此……」嚴禮強笑了笑,舉起了茶杯,「多謝老哥教誨,來,容老哥,師姑娘喝茶,喝茶……」
……
嚴禮強和張佑榮一邊喝著茶,一邊聊著,旁邊的師冰冰像是張佑榮的保鏢一樣,只是安靜的聽著,都不怎麼說話,不知不覺,那沏好的一壺茶就已經喝得差不多了,旁邊茶爐上的新水也逐漸燒開……
茶水燒開,嚴禮強也不急著把燒好的水倒出來,只是仍然在與張佑榮聊著,一直等到那茶壺被燒得熱氣滾滾,茶壺上面的蓋子都在蒸騰的熱氣之中開始咕嚕咕嚕的抖動起來發出噪音的時候,旁邊的師冰冰終於忍不住了,以為嚴禮強聊得盡興忘了,想要伸手把燒開的茶水提起來。
「師姑娘稍等……」嚴禮強笑著阻住了師冰冰的動作,「榮老哥看這茶壺,可有所得麼?」
張佑榮愣了一下,看向那燒開的茶壺,一臉疑惑,「不知禮強老弟是什麼意思!」
「榮老哥你還記得上次吃飯的時候老哥問我的問題麼?」嚴禮強說著,指了指茶壺上面不停抖動的那個茶壺蓋。
這天下第一機關大師的眼睛終於放到了那個茶壺蓋上,這樣的場景,張佑榮從小到大早已經司空見慣,毫無吸引力,只是經嚴禮強這麼一提醒,張佑榮才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到了那抖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