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禮強取出箭矢的姿勢非常奇怪,因為他一次取出了三支箭矢,一支箭矢夾在食指與中指之間,另外一支箭矢則夾在中指與無名指之間,還有一支箭矢則夾在無名指與小指之間,三根箭矢互不相碰,就像從他的指縫之中長出來的三根長長的手指一樣,有一種難言的契合感,隨後嚴禮強就閉著眼睛,安靜的等待著。
果然,還不到十分鐘的功夫,如雷的蹄聲就響徹在下面的官道上,三個行商打扮的人,兩個人騎著兩匹犀龍馬,背著一個行商用的行囊,一個人還駕著一輛拉貨的,有著長長車廂的普通馬車,馬車裡還拉著一些就像是清空貨物之後剩下的麻袋和繩子,風馳電掣的在官道上疾行過來。
就在那三人經過嚴禮強山坡下面的時候,嚴禮強的眼睛一下子睜開了,雙眼目光如電,閃過一絲殺機,他手指上夾著的三支箭矢,瞬間就同時搭在了弓弦之上,二十石的角蟒弓只是拉開小半,一鬆手,咻的一聲,三支箭矢同時離開弓弦飛了出去……
就這麼不到一百米的距離,幾乎就是在嚴禮強鬆開手的瞬間,下面官道上的那三個人的胸口,就同時在黑暗中濺出三朵血花,在一聲同時發出的短促的慘哼之後,就各自從兩匹犀龍馬還有拉貨的馬車上摔倒在路上……
失去騎手的那兩匹犀龍馬和駕著的那輛馬車,在慣性的前沖了幾十米之後,一下子就在路上停了下來。
嚴禮強背著弓箭和箭壺,從山坡上沖了下來,眨眼來到那三個中箭斃命的行商模樣的人面前,嚴禮強彎下腰,在一個行商的臉上一摸,刷的一下,那個行商臉上的一把大鬍子,一下子就被嚴禮強揭開了。
沒有了那把鬍子的這張臉,似曾相似,幾天前就曾經在嚴禮強的身後晃蕩過,只是那一次,這張臉的身份是一個鏢師,臉色也要更黑一些!
再往這個人的胸前搜了一下,嚴禮強直接從這個人的身上搜出了一個銅腰牌——一個刑部直屬的刑捕腰牌!
「操!」嚴禮強罵了一聲,雖然之前已經有些猜測,但嚴禮強還是沒想到從離開帝京城後這一路上不斷換著人,吊著自己尾巴的,居然是刑部的人,毫無疑問,這絕對是顧春怡派出來的爪牙,至於為什麼要吊著自己,著急掌握自己的行蹤,當然不會為了什麼好事。
嚴禮強快速的在另外兩個人身上搜了一下,又搜出兩個刑部刑捕的腰牌,他收起腰牌,就把那三具屍體丟在了官道旁邊的路溝裡,隨後嚴禮強就直接著胡海河藏身的林子跑了過去。
把弓箭和箭壺放到車廂裡,嚴禮強跳上烏雲蓋雪,說了一聲,「走!」,胡海河一語不發,就駕著馬車衝出了松林……
第三百九十八章 敵變我變
嚴禮強伏擊三人的地方原本就離胡海河他們停車的地方不遠,直線距離也就幾百米,胡海河雖然沒有看到發生了什麼,但是他卻隱隱約約的聽到那個方向傳來犀龍馬的嘶鳴聲和短促的慘叫聲,胡海河一下子就明白髮生了什麼,在看到嚴禮強回來乾脆利落的說走的時候,胡海河的心中也感覺緊張了起來。
重新把馬車上掛著的馬燈點亮照著路,胡海河駕著馬車,揮舞著鞭子,車輪飛轉之間,就跟著嚴禮強在路上飛馳起來。
「駕……駕……駕……」
夜色黑了下來,不過因為今天天氣很好,在漫天星月光輝的照耀下,山路上的能見度還算不錯,再加上晚上走這條官道的人少,路上基本上見不到什麼人,所以也可以盡情的讓車馬在路上放肆的跑起來。
這一車一馬一直在山路上疾馳了一個多小時,嚴禮強才看到前面的路上有一隊人同樣在趕著夜路。
那是一隊結伴而行的商隊,有三十多匹馬,還有四十多輛馬車,人數約有上百人,有行商,也有旅人,應該是臨時拼湊起來的隊伍,聽到身後傳來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