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公公開了口,「難得禮強深明大義,在來之前,陛下還擔心……」
「哈哈哈,陛下多慮了,這天下之財,天下人取,這麼大的生意,又怎麼是我一個人能吃得下的!我能幫到風雲軍,或許就是上天的安排……」
「不錯,天意,或許這就是天意,不然哪有那麼巧的事情,風雲軍這邊剛剛有難,禮強你在甘州就把能把這無用的羊毛變成了寶貝,風雲軍別的不多,就是草場多,能養羊,以後有了羊毛就等於有了錢,這一匹羊毛布能賣出的價格,我看不會比一匹上等的綢緞要低,這羊毛就是蠶絲啊,人人都說江南之地為天下最富庶之地,這江南的富庶,有一半,是要靠這蠶絲在撐著的……」歐公公也感嘆地說道。
嚴禮強點了點頭。
皇帝陛下什麼都想到了,唯一讓皇帝陛下沒有想到的是,嚴禮強在知道了把羊毛脫脂的手段之後,居然絲毫沒有藏私的打算。
不僅皇帝陛下沒有想到,估計任何人之前都想不到嚴禮強會這樣,如果嚴禮強不公開羊毛脫脂的手段,那麼,整個大漢帝國,這羊毛布的生產在很長時間內就只有嚴禮強一個人掌握,這壟斷生意能賺到的錢那就是銀山銀海,而如果嚴禮強把羊毛脫脂的秘密公開,那麼,其他人學會了這個手段之後,就會成為嚴禮強的競爭對手,這羊毛布的生意就不可能由嚴禮強一個人來做,所以嚴禮強自然也就無法壟斷這門生意的暴利。
這天下間,會有願意捨棄自己抓在手上的利益去成全別人的嗎?
在皇帝陛下看來是沒有的,所以他才費了這麼多的周折,封官進爵,讓歐公公把風雲軍的人帶來,想讓嚴禮強把羊毛布的機密與風雲軍共享,一旦風雲軍能用羊毛開闢自己的財源,那麼林擎天一黨現在對風雲軍的鉗制能力必然大為減弱,風雲軍這顆棋在皇帝陛下的手上,就活了,將來的作用就大了。
只是嚴禮強根本沒想著要把這門生意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上,他弄出這個東西來就是要無條件推廣的,越多人知道,越多人加入進來越好,因此他毫不猶豫的就把羊毛紡織的技術向風雲軍敞開,還唯恐風雲軍學不會,料不到嚴禮強會如此的皇帝陛下的那一番良苦用心,大半的力氣都使在了空處,不過也算是皆大歡喜,歐公公完成了自己的差事,風雲軍得到了把羊毛變廢為寶的技術,而嚴禮強,也把自己心中的佈局往前推進了一大步……
嚴禮強暗自琢磨著,之前在天道神境的時候,元平十五年的風雲軍還並未急著想擺脫安北將軍府的鉗制,一切如常,還沒有那種緊迫感,但是這個時候,龍鐵舟卻出現在了自己面前,想來想去,估計還是自己寫給風雲軍統帥龍飛城的那封信開始起作用了,風雲軍已經開始未雨綢繆,在做著應對最壞局面的準備。
這是好事!
一種在悄然推動歷史巨輪滾滾向前的成就感,在嚴禮強心中油然而生,只是無人能與之分享罷了。
……
「禮強你要錢有錢,要威望名聲有威望名聲,再有陛下給你的這個西北蕩寇使的頭銜和名義,已經可以在西北這邊用掃蕩賊寇的名義拉起一支人馬了,誰都挑不出毛病,陛下聽說現在古浪草原內部頗不平靜,這正是禮強你的機會啊,建功立業的機會,就在眼前!」在離開弓道社的時候,坐在車裡的歐公公小聲的向嚴禮強說道。
嚴禮強啞然,或許在帝京城皇宮之中的那位,此刻也有一種把天下作為棋盤,自己可以隨意在棋盤上落子的快感吧,對古浪草原上的事情,那位陛下似乎比自己更著急。
「公公放心,我知道怎麼做的!」嚴禮強點了點頭。
回到嚴安堡,嚴禮強就安排人帶著龍鐵舟去了毛紡廠,同時還讓製造局那邊送幾套用木箱打包好的新的紡紗機和織布機過來……
也就這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