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泰仙府能辦到的事情,為何我輩不能?”
然而,項天塵心中暗自思量:這一切,不過都是好運罷了……
“此事可行,主任,便讓我們放手一搏吧。”項天離神情淡然地道出此言。
此刻,那病患雙眸如針尖般收縮,呼吸紊亂,時而發出似嘆息般的氣息,血壓飆升,體溫已高達三十九度寒暑。
“那就孤注一擲吧!”趙一霖凝重地下達了決定。
項天離毫不猶豫,動作迅速地進行消毒工作,鋪開無塵仙巾,緊跟著便沿先前的穿刺痕跡再度刺入。
果不其然,預料之中的情況發生了,原出血之處再次暴發大量出血。項天離緩慢而又穩健地將積聚的血放出體外。
他憂心忡忡,唯恐面對的是難以止住的活動性出血。
“需以堅韌之心應對,或許,耐心便是挽救生命的關鍵所在。”項天離心中堅定地想道,並決定今夜無論如何也要堅持到底,即便耗盡整夜亦在所不惜。
一番觀察之後,項天離緊鎖眉頭,“此人確係活動性出血無疑。如今已導流三百毫升之多,若再出血,便需及時注入靈血續命。”
趙一霖朝著一側裝血的法器瞥去,只見滿目殷紅,皆是鮮血。
“速備靈血,三百毫升。”趙一霖向身邊的護道者王藝吩咐道。
“鄒慶祥,你那邊情形如何?”趙一霖又詢問另一位醫道同修。
“已抽取五十毫升血液,正在密切觀瞧是否為活動性出血。”鄒慶祥醫師回應。
“那裡就交由你來掌控局面了,項天離對這種狀況自有一套。”趙一霖對項天離囑咐道。
項天離並未急躁地抽盡血液,而是巧妙地把控著施加於出血點的壓力。如今他對顱內壓力變化已是極其敏銳,若腦壓過高,會導致枕骨孔腦疝形成;反之,若驟然減壓,則可能導致幕上疝發作,皆可致命。
此刻的項天離,修為已達大師級頂峰之境,對於壓力的把握恰到好處。
也就是說,這位患者至今仍能維持生機,全賴於項天離手中那枚穿刺針與靈引管對壓力的精準控制。否則,此患者早已魂歸地府,肉身冰冷矣。
夜深人靜,趙一霖與鄒慶祥均感疲憊難支,項天離只得服用一顆恢復元氣的丹藥以維續功力。
原本應由護士王藝接班之時,但鑑於監護室內未曾片刻停歇,她主動提出留下幫忙。作為一名年輕的護道者,王藝對職責抱以極高的敬業精神。
尤其是今日她曾為項天離擦拭過一次眼鏡,因此此刻心情格外愉快。
更別提又到了煮煉靈乳的時間,上次因王藝一時慌亂,項天離錯過了品嚐她精心烹煮的靈乳。
今日她定要親手奉上一杯靈乳給項天離。
趙一霖瞥了一眼牆壁上的古玉時晷,時間指向凌晨兩點二十三分。
“已經過去了六個時辰。”
“我們的努力絕不會付諸東流。”項天離已有半個時辰未再抽取血液,此刻出血點的壓力已然趨於平穩。
“我都快要站立不穩了。”趙一霖苦笑一聲,自從開始運用微衍穿刺技法以來,他幾乎未有過安穩的睡眠時光。
無數個夜晚都是徹夜未眠。
然而付出總有回報——一方面,眾多瀕死的病患得以挽回生機,大致估算至少有二十位必死之人被從鬼門關拉回;另一方面,科室收入大幅度提升,增長幅度保守估計也有八成之巨;再者,下一次召開年度大會時,司馬林毅將再無法傲視群雄。
這其中的第三點尤為重要。
照目前這樣的發展趨勢,他們所在的神念科有望在不久的將來趕超省級療疾聖地——省立醫院。屆時,司馬林毅,你就等著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