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個騙子來說,過早得離開他狩獵的領域只能夠代表兩件事情,一他被發現了,二他已經得手了,你並不是行色匆匆的樣子,因此絕對不可能是一,那麼只有第二種可能了。”
第七章
對於從來沒有去過的地方,人們總是感到極為遙遠,總是估摸著路還有多遠,什麼時候才能夠到達,但是對於曾經到過的地方,就完全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瑞博一個人走在通往隆那男爵別墅的林間小路上。
和第一次不一樣,這一次他象那些上流貴族那樣,是騎著馬來的。
這同樣也是遵照海德先生的吩咐。
因為對於一個盜賊來說,按照一張描畫得極為詳細的地圖找到地方,那是最基本的能力。
更何況,瑞博雖然已經學會了騎馬,卻從來沒有試過跑長途。
騎著馬遛上一兩個小時,跑上三四十公里,根本不能夠算是騎馬旅行,跑長途的時候,應該如何節省馬匹的體力?同時調整自己的疲勞程度,這都不是每天清晨溜一圈馬所能夠掌握的。
瑞博放慢了馬的步子,用右手摸了摸馬脖子,微微有些潮溼,但是還沒有見汗,看來自己控制得不錯。
從萊而到皮頓如果坐著馬車的話,需要花費半天時間,但是騎馬就快多了。
特別是當騎在馬上的人還只是一個身材矮小,發育沒有完全成熟的少年,而那匹馬又是一匹血統品質優良的純種駿馬的時候,從萊而到皮頓百十里地簡直是算不得什麼。
騎著這匹馬而不是那匹騎慣了的小馬,同樣也是海德先生的意思。
對此瑞博倒是有所瞭解。
那些上流貴族除非是需要長途跋涉,才乘坐馬車,平時較短的路程都是騎著馬去的。
和馬車的裝飾豪華不同,騎馬比得是馬匹的血統是否純正優良。
一匹血統純正的好馬甚至能夠賣到五千金佛朗士。
而很多駿馬的純良血統是嚴格控制在一個或者幾個家族的手裡,這些駿馬有的時候,比他們的家族紋章更加能夠被當作身份的證明。
那些家族絕對不會出售這種純種馬。
事實上,有很多熟悉馬的行家能夠一眼從一匹純種馬的外形特徵中,說出這匹純種馬屬於哪個國家,哪個地方,以及由哪個家族擁有,因為這些純種馬實在是相當稀有,它們的譜系遠比那些根深葉茂的貴族譜系簡單得多。
瑞博騎著的這匹馬正是一匹來自意雷的一個名門望族所擁有的絕不出售的純種馬。
這匹四歲大的小公馬,是該血統的純種馬中的第二代。
將公母各四匹純種幼馬偷盜出來,曾經是海德先生年輕時最得意的傑作之一。
更妙的是,即便是那個家族本身也沒有意識到自己家族擁有的純種血統馬匹已經流傳到民間去了。
就憑著這幾匹馬和另外一些簡單的佈置,就讓那些長老院最頑固不化的傢伙承認了海德先生的貴族血統,而且是意雷一個顯赫貴族家族的旁支。
事實上如果海德先生肯將這些馬匹中的一對送給一位公爵的話,那位在長老院呼風喚雨的人物甚至願意向國王陛下提請,給海德先生一個男爵的爵位。
不過海德先生自己顯然並不在乎是勳爵還是男爵,只要有個貴族頭銜,對於他來說已經很有幫助了。
而今天,海德先生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讓瑞博騎著這匹純種血統的駿馬來赴宴會。
走在林間的小路上,雖然這是皮頓到瑟思堡的通郡大道,但是茂密的森林將這條並行能夠通行兩輛馬車的道路遮蓋得嚴嚴實實,因此說它是條小路一點都不過分。
前行了五六里那兒有個岔道,拐過去再走十里左右便是男爵的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