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呀!”不等唐語說話,顏杉就急著說:“沒事,我先幫你墊上!這大半夜的,你不住旅店上哪去呀?”
“就是,沒事兒,有我呢。”唐語趁機扯過顧力的行李往肩上一扛,摟住顧力的肩膀說:“走吧,我兜裡的錢夠你住好幾天旅店的了。”
“我沒錢還。”顧力表情稍微有些尷尬。
那就用身體還啊,唐語差點脫口而出。他笑道:“那你還不找工作啦?賺了錢再還唄,咱先把今晚解決了再說。”
顧力抿嘴望著唐語說:“好吧,先謝了。”
“別客氣,你也幫過我。”唐語微笑。
顧力十分難得的露出了一絲笑。那略帶羞澀的笑容在北京的夜色下顯得分外妖嬈,勾人心魄。唐語感覺心被人撓了一下,又麻又癢又舒服,一種陌生溫暖的情愫在唐語早已乾涸的心房泛起了層層漣漪,柔軟了他的目光,擾亂了他的思緒。
***
唐語領著他們走了一站地,選了一家便宜的旅店,30塊錢一宿,這樣的價格在北京只能住地下室,而且是五張床鋪,分上下層的那種,一屋子住了十個人。
屋子裡常年不見陽光,一股子發黴和水撒揚灰的味道,腳臭味兒和汗味兒那就不必說了,地下室通風不好。
可床鋪看上去是乾淨的,白白的床單,雖然有點潮,但總比睡大街強多了吧,反正也是對付一夜。
紀小北性格活潑,自來熟,人也長得討喜,剛進屋沒一會兒就跟另外三個外地人聊了起來。那個端著速寫本刻苦畫畫的眼鏡男,是來北京學美術的學生,聽說考了五年了,中央美院年年來證,就是因為文化課過不去,所以一直沒考上;隔壁上鋪對著天花板發呆,一臉包的長髮男,是來北京尋找音樂夢,在地下通道里賣唱的音樂人,他對顏杉說,演員這行啊,得經得起潛規則!不管男女!他還給顏杉講了自己曾經差點被一個男製作人潛規則,他憤然離去的例子。顏杉信了,護住下身,被嚇得不輕;最詭異的是唐語左邊上下鋪那對母女,上鋪的女兒滿臉蠟黃,眼神空洞的看著天花板,下鋪的母親則跪在床上,面對著牆壁一臉陰鬱的唸叨著什麼。
“哎,大哥,她幹嘛呢?”顏杉小聲問唐語。
“可能在禱告吧。”這母女倆看著不太健康,*疫情又剛過沒多久,唐語真怕她們身上攜帶點什麼有毒病菌,他們是圖便宜住一宿集體宿舍的,萬一惹上什麼傳染病就太不值了。
唐語越想越不安,就放下行李,拿著臉盆去服務檯跟老闆娘買了瓶醋,把醋倒盆子裡,放在了床底下。
大家奇怪的看著唐語,“大哥,你這是幹啥?”
唐語小聲說:“殺菌,出門在外,小心點好。”
這時顧力洗漱完回來,唐語跟他說:“小力,你睡上鋪吧,上鋪乾淨。”
唐語考慮到的不僅是乾淨,還有安全,誰知這屋有沒有小偷。還有那對母女,看著怪��說模�擋蛔際遣皇橇妨朔ǎ�*呢。
“謝謝。”顧力道。
“別總跟哥這麼客氣,顯著多外道啊。”唐語趁機拍了拍顧力的腰,咦?好結實啊!
顧力身體一僵,斜眼看了看唐語,唐語連忙縮回手,笑著說:“早點休息吧,我去洗把臉。”說著拿起毛巾肥皂,頭也不回的往廁所跑。
洗漱完畢,唐語躲進廁所隔斷,一邊想著顧力俊俏的小臉蛋兒一邊淡定的打飛機。
呼……呼……
唐語喘著粗氣,仰靠在擋板上,嘴角露出舒爽的笑意。
很久沒這麼high過了,小夥子果然給勁兒。
唐語吹著口哨洗乾淨手,心滿意足的溜達回宿舍,大家都睡下了,顧力正在看書。之前在工地的時候這小子就時常抱著本書看,唐語還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