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罰結束的時候,江津風看起來已經奄奄一息,趴在地上意識模糊不清,豔紅的鮮血浸透了他的衣衫,沒有人上前扶起他,正當執行弟子要拉起他去寒潭,一道著急的聲音阻止了他們。
“且慢!”
江岫遠氣喘吁吁的趕到,見弟弟狼狽的躺在地上,臉色不太好看,他深吸一口氣,臉上已經掛起溫和的笑容。
“可否緩一緩再執行?我弟弟這個樣子去了寒潭,怕是要一命嗚呼。”
“江岫遠怎麼來了?”宋聞皺眉,望向鹿聞笙。
“鹿師弟,你覺得江津風會不會逃過去?”
無非是受白文澈旨意——鹿聞笙看出來了,聽到宋聞的話沒有回答。
執行弟子停下動作,看向現場唯一的高層,二長老君凝。
“我這弟弟犯了大錯,弟子不會求情,該受的懲罰一個不少,只希望師伯網開一面,給我弟弟留一條性命!”
江岫遠擺袍跪下,一臉悲慼與哀求,換誰看了都要說一聲兄弟情深。
鹿聞笙則琢磨味道不對,這處罰結果是白文澈定的,人肯定是死不掉的,更何況以前有人的處置比這個還嚴重,一套下來悽慘,看護好了不照樣活蹦亂跳的。
修士又不是普通凡人,就算被禁錮了修為,那身體還是修士的呀,咋的,就你弟弟嬌貴?這個不行那個不行,這還當什麼修士啊。
還網開一面留你弟弟一條性命——又不是他們下的處置,要問去問你自己的師尊啊,跪在這裡裝什麼可憐?反而搞得他們是惡人。
鹿聞笙覺得江岫遠這個舉動給弟弟求情是其次,最重要的是給其他人上眼藥。
“咳咳咳,都是同門,自然不會殃及性命,只是這處罰還是白師叔定下的——江師兄來這裡,白師叔可知道?”
鹿聞笙心裡思索一番,站了出來,表面還是一副虛弱的樣子。
雖然師尊沒有直說,但是叫他出來顯然還是想撈一把弟弟的,不過直接認下會影響師尊名譽,他回去不好交代,不認的話,他弟弟這傷勢恐怕會出問題。。。。。。
江岫遠身體一僵,大腦瘋狂運轉,只是一息的時間,他便又換了一副面孔,臉上帶著自責和無助。
“是我心切了一些,只是津風他此時的狀態實在不好。。。。。。”
沉默看了好一會兒戲的季晏禮出聲,他的聲音清冷,語氣有些不太明顯的疑惑:“江津風受處置,好歹是親傳弟子,寒潭那邊也有負責的弟子,為何江師弟覺得他會有事?”
他眼裡帶著疑惑,看樣子是真的奇怪。
沒想到這一波補刀是季晏禮插的,鹿聞笙差點幸災樂禍的笑出來——真誠才是必殺技啊。
“是啊,到底是同門,江津風師兄不過捅了我一劍而已,我好歹是戒律堂的弟子,不會做以權謀私的事情,江師兄儘管放心~”鹿聞笙這話說的陰陽怪氣,好些人看江岫遠表情都不對了。
寒潭便是針對修士的地方,再說了,那些人手上的丹藥能有他手上的好嗎?!拖著虛弱的身體進去,出來人都要瘦一圈!更別說會落下一些毛病了!鹿聞笙這傢伙鐵定有故意的成分在裡面!
江岫遠面容雖是笑著的,但是回視的眼神冰冷,看向鹿聞笙帶著警告。
鹿聞笙毫不畏懼的看著他,反正早就撕破臉了——他維持著病人的狀態,外人看還是一個負傷的弟子,實際上,他仗著和江岫遠離得近,眼裡的嘲諷和戲謔簡直明晃晃,甚至挑釁的挑了一下眉。
君凝知道白文澈這個徒弟心思多,她冷下臉警告道:“所以你此次過來到底想做什麼?也不知道你師尊知情還是不知情,若是他白文澈反悔處置他徒弟了想要阻攔,你去將你師尊叫過來與我親自說。”
江岫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