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視大笑,像男子那樣互相擊掌致意。
那道姑望向蘇綰:“這是……嗯?”
北辰星君點了點頭:“嗯。她叫蘇綰。”
那道姑便面色古怪的又認真打量了蘇綰一遍。
蘇綰已經習慣了這種目光,誰讓自己是個鬼魂呢?她學著北辰星君行了個拱手禮:“見過慄姑。”
“小姑娘挺不錯。”慄葉望著蘇綰笑了笑,從腕上褪下一串烏木珠子來遞給蘇綰:“初次見面,也沒什麼合適的見面禮,這串如意珠是我自小帶著的,就給了你罷。”
北辰星君忙笑道:“這怎麼好意思?這可是你的寶貝。”說著卻是已經接過去替蘇綰戴在了腕上。
蘇綰啞然,有這樣“客氣”的嗎?臉皮也太厚了。她便有些替他不好意思起來,訥訥地向慄姑道了謝。
慄葉卻是淡然一笑,似乎早就習以為常,揚了揚手裡的魚簍,問北辰星君:“遠道而來,想必還不曾吃過晚飯。咱們就在這沙灘上,生堆火烤魚吃如何?”
“好。我負責生火,你負責洗魚。”北辰星君笑應。
蘇綰抬目遠眺,黑色的礁石,銀灰色的沙灘,遠處是一片看不到頭的綠色。這裡,說白了,就是一個漂亮的小島。
北辰星君已走了幾步,見她不曾跟上,便問她:“蘇綰,你是要跟著慄姑洗魚呢?還是要和我一起生火?”
蘇綰連忙跑到他身邊:“我和你一起去。”她和慄姑相互又不認識,自然是要跟著他的。
北辰星君很自然地牽過她的手,翻弄著她手腕上的烏木珠子,很認真的說:“慄葉不是外人。你不要小看這如意珠,可是求也求不來的寶貝。”
“哦。”蘇綰看他那模樣就猜到了。說實話,這串烏木珠子上除了有厚厚一層包漿之外,整體看上去樸實無奇,並看不出稀罕在什麼地方。不過根據狗血理論,越是樸實無奇的東西越是讓你想象不到它的好處。“慄姑是個道姑嗎?”
“當然。”
“她為什麼吃葷腥?”道姑和尼姑不是都應該吃素,忌葷腥的嗎?
“因為這裡除了魚蝦海腥就再也沒有其他的吃食。你不要看那一大片山林,實際上,就連野果也沒有半隻的。”北辰星君似乎想到了他的從前,微微皺了皺眉。
蘇綰這才回憶起,她在北辰宮呆的這段時間以來,從來不曾看見過他吃水中之物。她轉了個話題:“既然這裡不好住,她為什麼還要呆在這裡?”
北辰星君彎腰從沙灘上抓起一隻橫行的寄居蟹遞給她玩:“因為她必須住在這裡。她是看守滄溟之源的人。”
是了,這麼重要的地方,怎麼會沒有看守呢?“那她一定很厲害吧?她也能看見我?”蘇綰向來崇拜女強人。
“是很厲害。”北辰星君一本正經,“很多年前,她是三界聞之變色的女魔頭。挖盡三界負心男女的心肝。”他作勢在蘇綰的左胸一比劃,指尖離她的前胸不到半厘米。
蘇綰條件反射地抱住前胸,漲紅了臉,氣咻咻地瞪著他,他卻已大笑著大步前去。
蘇綰賭氣在原地蹲下,拿了那隻寄居蟹玩耍。
寄居蟹並不大,不過才有蘇綰三分之一的手掌大,露在外面的鰲、足、頭呈紅色,豎起兩隻黑澄澄的圓眼睛好奇地看著蘇綰,試探地舉著鰲在她手上敲了敲。
蘇綰見它揹著的海螺殼灰撲撲的,一點都不好看,便對它做了個鬼臉:“選房子也不知道選個好看點的,這麼難看還揹著到處跑,要是我,一定要選最好看的那個住著才舒服。”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覺得這隻寄居蟹似乎對她翻了個白眼。她使勁眨了眨眼,寄居蟹還是那副傻傻愣愣的模樣。她不由搖搖頭,她是魔障了,隨便看見一隻蟲子,一隻鳥,一隻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