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麼!好威風啊!’
乾乾這才省悟過來:‘是我不對。是我多咀。說話不放人聲,竟敢提了大姐的芳號!我該死!’
嚴魂靈掩咀笑道:‘提老孃名字有什麼打緊?可在老孃報上了小號之後,你還是說騷了魂、掉了魄——老孃幾時惹著你了?’
‘沒惹著沒惹著,’惱惱忙道:‘是俺兄弟萬不該千不著惹毛了大姐您!’
嚴魂靈水靈靈的眼珠兒一轉:‘老孃這德性就是這樣。你沒來撩理老孃,老孃也不撩理你。老孃的道理就這樣子。簡單!’
‘不敢惹不敢惹,’乾乾這才千般討好萬般阿諛的說:‘俺……俺罵的是那糟老頭兒,怎敢在嚴九姑娘這等武林高手面前造次!這些鄉巴佬,狗不楞蹭的,連武林低手都不是,又當賊又扒墳的,忔憎得很,不踩他們心裡還真悶損的!’
嚴魂靈雖然已‘嫁’了九次,但就喜歡人家叫她‘姑娘’,登時不那麼計較了,豈料鐵手沉聲道:‘他們就算只是武林低手,就不是人麼!’
陳鷹得見勢凌厲,馬上圓場道:‘鐵兄弟言重了,是人是人,大家都是人,只不過,我們是公人,他是犯人。’
無情冷冷地道:‘犯人,就不是人麼?’
陳鷹得聞言一怔,他對嚴九嫁、陸破執倒是憚忌幾分,對鐵手也比較忌畏,但對連站起來的能耐也沒有的無情,是決計瞧不上眼的,於是哈哈一笑道:
‘是人是人,廢人也是人,不是嗎?現在什麼傷殘破爛的,全給神侯大發善心,當聞人差人去了。這時節哪,武林低手反而都成了當權派。’
鐵手乾咳一聲,就要發作。
無情眉也不揚,低聲道:‘師弟。’
鐵手知道師兄的意思,一口氣悶癭著,忍不發聲,無情只把剛才沒問完的問了下去:‘你倆抓了阿拉老漢,卻把他提到那兒去了?’
乾乾這回再也不敢打乖,只老老實實道:‘押回靈堂裡。’
無情問:‘為何不送衙?’
惱惱有點誠惶誠恐的瞄了瞄‘三陳’兩人,道:‘那時,陳大爺、陳大班頭都在這。’
無情問:‘所以,你們就在這兒開審動刑?’
陳鷹得眼腦甌摳,皮笑肉也笑的道:‘咱也為他好。他老大一把年紀,送衙走段長路,大風大雪,沒個給路上凍死了,給人說咱成打野脛,冤殺了人也不必上報。’
無情道:‘在這裡審,也不一樣是審死了人。’
陳鷹得咀裡可不認低威:‘再怎麼說,回到縣衙,也有鐵火猛床候著他,在這兒,他還是少走一條冤枉路。’
無情道:‘那條路雖冤,至少還有翻案的餘地。在這死了也白死了。’
這時,陳自陳忽粗嘎著語音,道:‘其實我們也只問了他幾句,嚇唬了他一會,他就沒了。’
無情冷笑:‘好個只問了幾句,嚇了一會,人都嚥了氣了。’
陳自陳忽細柔了語音陰惻惻地道:‘那是他不經問,不堪嚇。我們大前天離開時,他還活著的。’
陳鷹得卻不肯吃受無情的譏刺,‘犯了賊的傢伙自是怕官,我們一見就說了句:“案發了”!他已沒了一大半,我們還沒問夠哩,他已發暈七級,還待慢慢問,他卻嚥了氣。’
無情只抓住一句話:‘你們是說:你們走的時候,阿拉老漢還是活著的?’
陳鷹得斬釘截鐵地答:‘是。’
無情追問:‘那麼,他不是給用刑致死的?’
陳自陳瘂聲道:‘我們的確是用了刑,這種刁民不動刑是不說真話的——但他並沒有死。至少,沒有馬上死。’
忽爾,他又用一種陰細膩柔得令人寒慄的語音,說:‘成捕頭、鐵捕頭,你們當然知道,像我們這等用刑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