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哭泣,事後他抱她走下海灘,放到岩石之間,將她交付給螃蟹。“加冕後,我很樂意見見那女孩。”他說。何索最多也只敢期望這樣的回答,於是心滿意足地蹣跚著走開了。
貝勒·布萊克泰斯更難滿足。他坐在維克塔利昂身邊,身穿羔羊毛黑綠皮紋外套,光滑的臉頗顯得幾分俊俏,黑貂皮披風別了一顆銀製七芒星。由於在舊鎮當過八年人質,他回來時成了青綠之地七神的信徒。“巴隆是個瘋子,伊倫也是,而攸倫比他們兩個更瘋狂,”貝勒頭領評論,“你呢,總司令大人?如果我喊出你的名字,你會不會終止這場瘋狂的戰爭?”
維克塔利昂皺起眉頭。“你要我屈膝下跪?”
“假如有必要的話。聽著,我們無法對抗全維斯特洛——勞勃國王已經證明了這點——那將是一場災難。巴隆說願意為了自由‘付鐵錢’,但結果呢?結果我們的女人用空床換來巴隆的王冠。我母親就是受害者之一,面對現實吧,古道已經消逝,不會再回來了。”
“逝者不死,必將再起,其勢更烈。百年之後,人們將歌頌‘勇者’巴隆。”
“最好叫他‘寡婦製造者’。我寧願用他的自由換回我的父親。你能給我嗎?”見維克塔利昂不答,布萊克泰斯哼了一聲,自行離開了。
帳篷裡的溫度逐漸升高,煙霧騰騰。葛歐得·古柏勒的兩個兒子打架時撞翻了一張桌子;威爾·漢博利賭輸了,只好吃自己的靴子;小倫伍德·陶尼拉起提琴,而羅姆尼·維紡唱著《血杯》、《鐵雨》等古代掠奪者們的歌謠;“處女”科爾和艾德里德·考德要手指舞,當艾德里德的一根手指落進“跛子”拉弗的酒杯時,人群爆發出一陣鬨笑。
笑聲中有個女人。維克塔利昂霍地起身,看到她在帳篷的布簾邊,正湊在“處女”科爾的耳邊低語,使得對方也跟著大笑起來。他原本希望她不要愚蠢地闖進他的大帳,然而見到她仍舊不自禁地露出幾絲微笑。“阿莎,”他以威嚴的口吻喊道。“侄女。”
她應聲走到他身邊,精瘦柔韌的身材,腳踏浸透鹽漬的高筒皮靴,身穿綠羊毛馬褲,褐色加墊上衣,無袖緊身背心的索帶鬆開一半。“阿叔,”阿莎·葛雷喬伊在女人中算是高個子,但她得踮起腳尖才能吻到他的臉頰,“很高興在我的女王會上看到你。”
“女王會?”維克塔利昂哈哈大笑,“你喝醉了嗎,侄女?坐下。我在海灘上沒看到你的黑風號。”
“我將她停在紐恩·古柏勒的城堡下面,然後騎馬橫穿這座島。”她坐到板凳上,問也沒問便徑自拿過“理髮師”紐特的酒。紐特沒有抗議,他早已喝醉睡著了。“你留誰鎮守卡林灣?”
“拉弗·肯寧。少狼主死了之後,只剩下沼澤魔鬼騷擾我們。”
“史塔克家並非唯一的北方佬。鐵王座已任命恐怖堡領主為北境守護。”
“你要教我打仗?你吃奶的時候我就已經上戰場了。”
“而且打輸了。”阿莎喝下一口酒。
維克塔利昂不喜歡別人提起仙女島的事,“每個人年輕時都應該吃一次敗仗,以免老了以後再失敗。我希望,你不是來爭奪王位的吧?”
她以微笑揶揄他,“假如我是呢?”
“很多人仍記得你小時候光著身子在海中游泳,記得你玩布娃娃。”
“我也玩斧頭。”
“沒錯。”他不得不承認,“但女人的歸屬是丈夫,不是王冠。等我當上國王,會給你找一個。”
“阿叔對我真好。等我成為女王,要不要給你找個漂亮老婆?”
“我無幸娶妻。你返回群島多長時間了?”
“相當長,足以發現溼發叔叔喚醒的比他最初設想的多得多。知道嗎?卓鼓家族企圖奪取王位,還有人聽‘三淹人’塔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