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治者必須身心健全。’”一滴珠淚順著亞蓮恩柔軟的臉頰滑落下來。“這是我父親親筆寫的話,從此它們深深烙印在我的記憶中。那天晚上,我哭著入睡,之後的許多個夜晚也同樣如此。”
亞歷斯尚未遇見昆廷·馬泰爾。這位王子打小被交給伊倫伍德大人收養,先當侍酒,後當侍從,最後由伊倫伍德親手賜封為騎士,甚至連紅毒蛇都沒插手。假如我是做父親的,也會希望讓兒子繼承,他心想,但他能聽出她語氣中的傷痛,如果說出自己的想法,就會永遠失去她。“也許你誤會了,”他說,“當時你還是個孩子,也許親王這麼說只不過是為了鼓勵你弟弟更加勤勉用功。”
“你真這麼想?那你說說,昆廷現在在哪兒?”
“王子現在在伊倫伍德大人軍中,駐防骨路。”亞歷斯謹慎地說。那是他剛來多恩時,陽戟城年邁的代理城主告訴他的,長著柔順鬍子的學士也這麼說。
亞蓮恩不以為然,“我父親製造的假象而已,跟我的朋友們得到的情報不符。事實上,我弟弟已扮成商人,秘密地渡過狹海。為什麼呢?”
“我怎麼知道?可能有很多理由。”
“或者就一個。你知道黃金團解除了與密爾的合約嗎?”
“傭兵常常毀約。”
“黃金團決不會。從‘寒鐵’的時代起,‘言出如金’一直是他們炫耀的信條。密爾跟里斯和泰洛西之間的戰爭一觸即發,合約可以帶來豐厚的酬勞與戰利品,為什麼要終止呢?”
“也許里斯或泰洛西的出價更高。”
“不,”她否認,“換作任何別的傭兵團,我都會相信——絕大多數傭兵會為一點點金錢而改換門庭。但黃金團不同。他們都是流放者或流放者的後裔,彼此如同兄弟,服膺於‘寒鐵’的夢想。他們不僅渴望金錢,還夢想重返家園。對此,伊倫伍德大人跟我一樣一清二楚,在三次‘黑火’反叛中,他的祖先都跟‘寒鐵’並肩作戰。”她握住亞歷斯爵士的手,手指互相交織。“你見過魂丘的託蘭家族的紋章嗎?”
他想了想,“一條吞吃自己尾巴的龍?”
“這條龍代表時間,無始無終,週而復始。如今,安德斯·伊倫伍德就好比克里斯頓·科爾復生,他迷惑我弟弟,鼓勵我弟弟主動出擊,以取得繼承權,他說男人不能向女人下跪……還說亞蓮恩任性放蕩,尤其不適合統治。”她挑戰似的一甩頭髮。“因此你的兩個公主不僅有共同的目標,爵士……還共有一個聲稱愛她們,卻不願為她們而戰的騎士。”
“我願意,”亞歷斯爵士單膝跪下,“彌賽菈年長,也更適合戴上王冠。如果她的御林鐵衛不願守護她的權利,還有誰會願意呢?我的劍,我的生命,我的榮譽,全部屬於她……還有你,我心中的太陽。我發誓,只要我一息尚存,就沒人可以偷走你與生俱來的權利。我是你的人。現在,你要我做什麼?”
“一切。”她跪下來親吻他的嘴唇。“一切,我的愛人,我真正的愛人,我貼心的愛人,永遠的愛人。但首先……”
“說吧,說出來我就為你做。”
“……彌賽菈。”
Chapter15 布蕾妮
那堵石牆陳舊崩裂,但看到它橫亙於原野之中,布蕾妮仍感覺脖子上汗毛直豎。
弓箭手們就是躲在它後面殺害了可憐的克里奧·佛雷,她心想……但繼續走了半里地,她又經過一堵看上去差不多的石牆,開始不確定起來。佈滿車轍的道路七轉八彎,光禿禿的褐色叢林似乎跟記憶中的綠樹不同。剛剛經過的就是詹姆爵士取走他表弟長劍的地方嗎?他們交手的樹林在哪裡?那條溪流呢?他們在溪水中互相劈砍,撲騰得水花四濺,直到引來了勇士團。
“小姐?爵士?”波德瑞克似乎從來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