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瑟琳的寢室。
照理來說,夫婦通常會睡一間。不過這兩人的感情實在是不怎麼好,因此凱瑟琳很快就搬了出去。
總之,要回自己的房間就一定得碰到凱瑟琳。
她老是大門敞開的就開始用她那不輸歌劇院的吊嗓開始罵人,有時候甚至會動手摔東西砸人。
今天正好又碰到了一出鬧劇。
「不是的,不是我……」
「還想狡辯嗎!閉嘴!」
瑟瑞斯站在門口,冷眼望著將棕色鬈髮盤高,塗著鮮豔指甲油的手指緊抓著花瓶毆打著跪在地上的女僕的女人。
「母親大人。」
冷冷的一句話。
瞬間將凱瑟琳的視線給吸引了過來。她的雙目一凝,抓著花瓶的手緩緩放下。細細的眉毛緊緊皺著。
「……這時間,你不是該去訓練了嗎?」
凱瑟琳不喜歡這個繼子。他這尷尬的身分也是一部份原因,但是最重要的是那張總令人看不出情緒的端正臉孔。
猜不透,他的眼睛究竟在看著什麼。
彷佛他之外的所有人都如同無機物一般不值得關注。
「臨時有要事,必須儘快通知叔父大人。」
凱瑟琳聞言瞄向瑟瑞斯自然擺放在側邊的手。他的右手指間夾著一封米白色的薄信件,應該是封邀請函,還有白色的薔薇圖騰——
凱瑟琳猛然睜大了雙眼,眼神彷佛飢渴的野獸一樣直盯著那封邀請函瞧。
然而這時,瑟瑞斯卻優雅地將邀請函收到衣服內層。
「瑪麗娜,去幫我把水放好,我要沐浴。」
「是……是的。」
剛才一直跪在地上的女僕瑪麗娜,抬起淚痕斑斑的臉蛋,飛快的從凱瑟琳身邊竄出,速度之快甚至可以看到殘影。
在這個家裡,瑟瑞斯的權力可以和西蒙分庭抗禮。
不只因為他的身分,還有他那令人無法違抗的氣度。
所以雖然凱瑟琳氣到臉整個紅了起來,也沒辦法說什麼。現在她的心力都放在那張邀請函上。
不過瑟瑞斯卻沒有給她想要的回應。
「出席與否還要請祖父大人定奪,與其他人無關。」
簡潔說完,瑟瑞斯無視凱瑟琳失落的表情,繼續朝自己的房間漫步而去。
他頭也不回的向前直走,只是朝後方丟了一句話。
「還有奉勸您,手別伸得太長了。」
是在說翡翠的事情呢?還是關於邀請函的事情呢?
不過比起那種對她而言沒多大用處的珠寶,後者才是令人垂涎三尺的東西。
——來自哈布斯堡的邀請函。
********
水晶燈懸掛在繪有壁畫的天花板上,豪華的閃爍著。
身著錦衣華服的貴族們紛紛向美麗的小姐夫人們邀舞。頂級製成的舞鞋飛躍在大理石光潔的地板上。管弦樂團奏成的旋律悅耳動聽,大廳盤旋著面容姣好的侍女端著各色美味的甜點與紅酒。
身為舊貴族的哈布斯堡家族,擁有公爵這最高的地位。
在新貴族崛起的這個世代,還保有鮮麗的光輝與名聲,可以說是引領眾多貴族的一大派系。而且還有某種奇妙的傳說。
目前擁有這至高無上的爵位的,是高齡七十二歲的萊蒙杜爾.哈布斯堡公爵。
他的配偶是某個新貴族伯爵的旁系,兩人育有一雙兒女。那位女兒後來嫁到了德雷契斯卡作為長子歐文的夫人,生下來的女兒就是瑟瑞斯的堂姊阿爾絲迪雅。
阿爾絲迪雅比瑟瑞斯大六歲,自從十一年前父母雙亡後,便被哈布斯堡公爵帶走。雖然傳說那位萊蒙杜爾公爵性格乖僻,就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