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的發皺,她都毫無覺察,“英俊。”苦笑的女人,法令紋和抬頭紋也在疏於保養的幾日內加深了。
齊濤俯身在女人後頸一吻,“這也算是羈絆你我的一種條件嗎?”
“你說呢?”
衣帽間的穿衣鏡中出現了一男一女的圖象,男人朝氣蓬勃,女人妖嬈懶散。
齊濤對鏡扶正領帶,嘴角上揚。事實是這樣的,有哪對保持著親密關係的人們,最初不是因為身體,外表這些條件吸引在一起的?區別就在於,當走進對方,瞭解更多的時候,他們的關係還依然依賴著外在和眼睛的體面。這樣的羈絆多少有些可悲。
“不問我為什麼回去嗎?”
“……”鏡中的女人向前靠近時,齊濤適時轉身,把真實的一張臉呈現給女人。
“不問嗎?”
“你會回來的。親愛的。”齊濤雙手攀上錢渝濃的肩頭,在強壯寬闊的男體半包圍下,錢渝濃顯得弱小而嫵媚。
是的,她會回來的。可是為什麼在這場關係中,他會如此遊刃有餘?牙齒根部癢癢的恨意,催生了中年貴婦,將塗著紅色蔻丹的食指放入口腔的幼稚舉動。與其說這是一場姐弟戀,毋寧說是含著少女對大叔微妙嚮往的單極戀。齊濤所有強硬和不體貼的舉動,只會讓錢渝濃因小恨而更加墜入愛河。
“這麼肯定嗎?”不依不饒地纏繞著金融家寶貴時間的錢渝濃,在她負罪的心情後得到了另一種,只要和齊濤共處,講話就可以暫時緩解心病的特效藥。
“……”
抬腕看錶的男人,已經走到了公寓的門口,他回身向女人一笑,“我從未讓你失望過,不是嗎?以後我也會揹負著責任直到老去,這就是我向上攀登的代價。”齊濤站姿英武,玩笑似地描述著他從平凡之家的男孩艱行到今心中的傷痕累累,驕傲的錢渝濃在一瞬間徹底被打動了。深深的自卑重又回到女人的心裡,“如果不是這樣,你根本不會給我接近你的機會是嗎?”
齊濤重又走到了呆立不動的女人面前,掏出手帕強行擦乾了她向右側躲避的臉上的淚水連連,“所以說上帝是公平的,人能為所欲為,但從來不會隨心所欲。”
“……”
“好了,我得結束我的戀人時間去擁抱職業了。”齊濤在女人的額頭上印下輕輕的一吻,轉身毫無眷戀地向門外的世界走去。
自尊微弱得勝過了心中對金錢和權勢的慾望,齊濤踏進座駕的一瞬間,感覺身心在無比輕盈中開始進行新一輪的呼吸。
真是舒暢。
第一百一十六章 沉重的金湯勺
姬丹瑜站在齊濤辦公室的門外,開始漸漸相信命運是有著高低起伏而絕不是一帆風順的。不久前的trend晚宴絕對是她人生如意與煩擾的轉折點。
她的驕傲和與生俱來的優越感,她的無憂無慮通通在現實糾結中變得意義甚微,甚至崩塌了。身處高階地位的父母,並不是讓她心靈愉悅的精神導師。在婚姻與自由之間,姬丹瑜亦看不到愛情的影子,找不到擺脫孤單的路徑。
無法承重的幼稚的從未真正成熟起來的心,卻要擔負社會和公眾給予她的太過沉重的名譽和期許。一個身負巨大責任,同時也不恰當地享用比責任更大的公眾資源的名媛,她的快樂或者是心安又豈會是可以輕易得到的?
姬丹瑜覺得她的人生有些喘不過氣來,她不明白為什麼。
齊濤在滿滿的行程中為姬丹瑜的到來騰出了時間。這就是出身威名之家的好處。此時的姬丹瑜,她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利用家庭及其背後的權勢,輕而易舉得到了這次看似平常的見面約會。
齊濤在起身相迎的同時,臉上保持著嘲諷不屑卻又意義相反的笑容。真是個任性自私的女人,和她的母親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