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帥啊,讓他捏著你的脖子耍帥試試啊。”
胖子和旁邊幾個男生都笑了起來。
重岩心說果然是他哥哥。他對秦家兄弟的相處模式感到新奇,因為從來沒有人這樣對待過他。說起來他也是有兄弟的人,不過他那些所謂的兄弟……還不如沒有的好。重巖知道這不僅僅是他們身份的問題,跟自己的心態也有關。他很難接受有什麼人離自己太近,如果真的有誰越過了那個距離,會讓他生出強烈的不安。
重巖在座位上坐了下來,心裡暗暗琢磨這或許也跟他的自言自語一樣,都可以歸咎於他那種莫名其妙的心理疾病吧。
上課鈴響了,秦東安在他身邊坐了下來,大大咧咧地拿胳膊肘撞了撞重巖,“哎,期中考試完了之後學校要組織去參觀美術館,你去麼?”
重巖搖搖頭。他對美術作品什麼的沒有興趣,尤其那些抽象的色塊線條,他壓根就看不明白是個什麼意思。
秦東安揉揉鼻子,有些洩氣地說:“我也不想去。不過我哥非讓我去。他說我沒有藝術細胞,讓我去薰陶薰陶。”
重巖莞爾,“你們兄弟感情真好。”
“還可以吧。”秦東安悻悻,“你有兄弟嗎?”
重巖輕輕搖頭。
“沒有也正常,”秦東安指了指胖子,再指前面座位的幾個學生,老氣橫秋地說:“都是獨生子女。時代造成的。”
重巖被他的語氣逗笑,“那你家呢?”
“我家情況不一樣。”秦東安說:“我媽身體不好,不能做那個什麼手術,只能把我生下來。我哥說就為了生我還罰了一筆錢呢。”
重巖覺得他哥哥大概是在騙他。有錢人家要多生個孩子辦法多得是,不怕麻煩的話還可以去國外生呢。
秦東安抱怨說:“我哥說我要自己把這筆錢掙回來,正逼著我禮拜天出去打零工呢。”
重岩心中一動,“打什麼零工?”
“送快遞!”秦東安用一種尋求同盟的眼神看著他,“你說他這個主意是不是太缺德了?”
“送快遞啊,”重巖在心裡琢磨了一會兒,“未成年也沒關係嗎?”
“有沒有關係還不是他一句話?”秦東安忿忿,“快遞公司的頭頭跟他是哥兒們。”
重巖想了想說:“我能跟你一起去嗎?”
秦東安張大了嘴嘴巴,“啊?!”
“送快遞,”重巖看著他,“我能跟你一起送快遞嗎?”
“你……為什麼呀?”
重巖輕笑,“掙錢啊。”
秦東安不怎麼相信地看著他,他見過重巖的手機,雖然不是頂尖的貨色,但也絕對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會用的。還有他的書包、文具也都不是便宜貨。這樣的人會缺錢缺到要去送快遞嗎?
“幫個忙吧。”重巖看著他,眼神專注。
秦東安被他看得不自在起來,結結巴巴地說:“好,好吧,我去幫你問問。”
“那就謝謝了。”重巖笑了笑,“事成之後請你吃飯。”
送快遞雖然只是重岩心血來潮的主意,但以他現在的條件來看,能幹什麼活兒其實沒那麼多選擇的。首先他未成年,其次有些必須跟人打交道的工作,比如服務行業,他就完全做不了——他根本受不了有人離他太近,何況這樣的職業還需要時刻保持微笑並不停地說話。除了這些工作,他能想到的就是去工地上賣體力,可是這個工作對他來說也不現實,他只有週末或者放假才有時間,那才能搬幾塊磚?
送快遞雖然也要到處跑,也需要跟人打交道,但是相比去做服務員什麼的,還是好了很多。再說能由秦家兄弟推薦過去,作為秦家的熟人,快遞公司的老闆應該不會剋扣他。不過這個事兒能不能成還很不好說,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