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牆北進?”
“不錯。我打算把班·史塔克找回來,不論是死是活。”他嚼了幾口,吞下火腿。“我不會在這裡坐等風雪來臨,我們一定要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這次守夜人軍團將大舉出動,與塞外之王、異鬼,以及其他什麼的東西作戰。我將親自領軍。”他拿匕首指著瓊恩的胸膛。“依慣例,總司令的事務官就是他的侍從……但我可不想每天早上醒來,都還要擔心你是不是又逃了。所以呢,雪諾大人,你現在就給我個答案:
你究竟是守夜人的弟兄……還是個只愛玩騎馬打仗的私生小毛頭?”
瓊恩·雪諾站直身子,深吸一口氣。父親、羅柏、艾莉亞、布蘭……請你們原
諒我,原諒我不能幫助你們。他說得沒錯,我屬於這裡。“我……隨時聽候您差
遣,大人。我鄭重發誓,絕不再逃跑了。”
熊老哼了一聲。“那敢情好。還不快把劍佩上?”
凱特琳
多年以前,凱特琳懷抱襁褓裡的兒子,離開奔流城,搭乘小船渡過騰石河,北上臨冬城。而今想起來,彷彿是千年前的事。而今,他們同樣渡過騰石河,重返家園,然而當初那個嬰兒,已經長成了披甲戴劍的英挺戰士。
划槳起起落落,羅柏和灰風坐在船首,他把手放在冰原狼的頭上,席恩·葛雷喬伊陪伴著他。布林登叔叔坐在後面的第二艘船上,與大瓊恩和卡史塔克伯爵一道。
凱特琳坐在船尾,他們乘船順流而下,任騰石河強勁的水流載著他們經過高大的水車塔。塔內巨大水車轆轆輪轉,水聲嘩啦,兒時種種回1藝牽起凱特琳嘴角一抹哀傷的微笑。城中軍民排列在砂岩城牆上,高喊著他們母子的名字,高喊著“臨冬城萬歲!”每一座壁壘上都飄揚著徒利家族的旗幟:一尾騰躍的銀色鱒魚,襯著波動的紅藍底色。這是一幅令人振奮的景象,然而凱特琳的心卻高興不起來,她懷疑自己的心這輩子還能不能再感受喜悅。噢,奈德……
他們在水車塔下轉了個大彎,直直地穿越洶湧河水,船伕使勁划槳,水門的巨大拱形映入眼簾,她聽見絞鏈的捲動,巨大的鐵閘門緩緩升起。當他們逐漸接近,凱特琳發現閘門下半部幾乎全是紅色鐵鏽,它們長年浸在水中,“水門”正是因此而得名。穿過閘門時,褐色爛泥不住滴下,門底尖刺距離頭頂僅有幾寸。凱特琳抬頭看著鐵柵,不禁納悶其鏽蝕的程度有多嚴重,若是遇上撞錘,這道閘門又究竟能撐多久,到底該不該換新的?這些日子以來,她腦中所想盡是這類事情。
他們穿過拱門和城牆,從陽光下走進陰影中,接著又回到日光照耀下。四周停泊著大小船隻,均穩固地系在石中鐵環上。弟弟正帶著父親的衛士們在臨水階梯上等候他們。艾德慕·徒利爵士是個體格壯碩的年輕人,一蓬棗紅頭髮,一把火紅鬍鬚,胸甲上盡是戰爭遺留的刮痕和凹陷,紅藍披風沾染了血漬與煙塵。站在他身邊的是泰陀斯·布萊伍德伯爵,身軀硬挺,留了短短的灰鬍子,生了個鷹鉤鼻,亮黃色的盔甲上用黑玉鑲成繁複的藤蔓圖案,削瘦的肩膀上垂著鴉羽披風。率兵出城突擊,將弟弟從蘭尼斯特軍營地裡救出來的人,正是泰陀斯伯爵。
“帶他們進來。”艾德慕爵士下令。三個人步下階梯,走到及膝深的水裡,用長鉤把小艇拉過去。灰風一躍而出,卻將對方一人嚇得慌忙後退,步履踉蹌,跌坐水中,
眾人哈哈大笑,那人則露出難為情的表情。席恩·葛雷喬伊跳到船邊,將凱特琳攔腰
抱到乾燥的石階上,任憑流水拍打他的靴子。
艾德慕走下階梯擁抱她。“親愛的姐姐。”他啞著嗓子說。他生了一對深邃的藍
眼睛,那雙唇天生便該用來微笑,只是現在他卻笑不出來。他的模樣筋疲力竭,因為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