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邦就讓隨行的助理送上兩份資產交易合同,交給徐騰過目,“徐董事長宅心仁厚,得饒人處且饒人,陳某感激不盡。”
“前輩言重,冤家宜解不宜結嘛!”徐騰大致翻一下合同,都是按照原先約定的條件,沒有任何問題,陳安邦都簽字蓋章了,只要讓蔣寧遠和陸芳芳簽字,兩份合同就將正式生效。
這是兩份真正的大合同,陳安邦將東辰集團在嵍縣、西江縣囤積的十幾處地皮,還有集團名下在江州、淮州持有的三家四星級君悅酒店和江州銀獅啤酒廠,以21。5億的總價出售給華騰、江泰集團。
這個價格不算低,但也基本是東辰集團全部最優質的家底。
這不是陳安邦想賣,而是省市兩級的幾位領導逼他走,他不走,那就是魚死網破,省領導是真準備在換屆之後徹查某幾位。
陳安邦只有兩條路,一是配合調查,交代清楚,二是提前閃人,遠遠的避開。
慶雲集團也是風聲緊,不敢動彈,看著一口肥肉不敢咬,華煤鐵開的價碼僅有實際資產價值的一半,反倒是徐騰最後給了一個實價,包括此前談妥的銀獅啤酒廠,也沒有壓低報價。
“天下風雲變幻莫測,想不到,江淮省居然沒有我陳安邦的立足之地了。”陳安邦一聲嘆息,要說不恨徐騰,那是假的,可這事真怪起來,得怪他兒子坑爹,教子無方。
他兒子陳玉龍當初大肆爆徐騰的醜聞,害得徐騰不得不反擊,自傷八百,殺敵一千,付出了很慘的代價,總算是將陳安邦和江州市弄得雞飛狗跳。
有些事,省領導也知道,徐騰目前對江淮省簡直是太重要,重要的不得了,資訊產業和工業3。0都是徐騰,以及徐騰這一派的老江泰系在投資。
二話不說,趕緊讓陳安邦滾!
這位省領導不是一把手,抓經濟的,和陳安邦很有交情,當初還幫陳安邦將事情壓下去了。
陳安邦在江州的第一個千萬級合同的土建工程,就是從這位領導手裡拿到的,那時還是90年。
徐騰也有點唏噓,這就是和政界靠得太緊的下場,黃信洲的結局,陳安邦的狼狽,都是兩種典型,另外一種則是和領導一起鋃鐺入獄。
“我們畢竟是同鄉,以前,我還挺仰慕陳董事長,玉龍和我是同學,對我是壞了點,裡面的原因說到底無非嫉妒,也不是別的事。”徐騰確實是宅心仁厚,此時還得安慰陳安邦,“一朝天子一朝臣,政治生命終究有限,商業生命才是無限,短則五年,長則十年,陳董事長肯定還能回來。”
“根基全無,還回來做什麼?”陳安邦感嘆一聲,心裡是悲涼的。
徐騰招招手,讓花玲玲去開一瓶李察干邑,他陪陳安邦喝一杯,“江泰集團未來是以煤炭和酒店業為主,特別是在煤炭市場,還想有更大的作為。冀晉魯豫、東北和江淮的煤炭資源,大部分都已經被瓜分殆盡,現在唯有內蒙,特別是鄂爾多斯一帶的世界級煤田還處於剛開發的階段。”
“老蔣幾個月前親自去鄂爾多斯考察了一段時間,當地根本沒有大中型的國企,本地四大民營企業都是土班子,管理差,融資能力純靠銀行,不足為慮。”徐騰這是宅心仁厚到了一定程度,準備和陳安邦共享發財良機,共享榮華富貴,“當地政府很歡迎外省的大企業參與本地的煤炭資源的開發,條件是希望大企業能帶去其他產業鏈,特別是工業和中高階的製造業。”
“所以,老蔣準備在鄂爾多斯市投資幾十億,正在安排陳永年回國,在製造業的領域,江泰集團還是有很多優勢和人脈的,在當地投資幾個工廠也是沒問題的。”
徐騰將江泰集團的發展規劃大致講了講,請陳安邦喝一杯干邑,正式遊說對方,“現在最大的競爭對手是神華、國電這樣的央企巨頭,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