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來說就是高薪低能,仗著工會的保護往死裡吃福特公司,吃死為止,除非整個廠子關閉,否則根本沒法裁員。豐田有2個廠,2。4萬職工,一個都不是會員。豐田的態度很簡單,薪水可以一樣,但是,你加入美國汽車工會就裁員。豐田的工人沒有後臺,那就好管了,要你培訓,你就得培訓,說你不合格,你就不合格,說你乾的差,你就乾的差。”
“第二,雙方在工業自動化的水平上差距也不小,福特不是不想繼續增加工業機械人的比例,而是很麻煩,一談就是半年。我去年從歐洲回來,就和大家說,資本主義就是要搞強制性的剝削,不是搞人性化服務的社會主義。”
“你說德國車的製造水平為什麼比美國三大車企好,你去德國看一看,一線工人有30%是東歐來的,大眾公司在德累斯特的工廠,17%的員工來自波蘭。德國人的工會比美國自律多了,咱們在歐洲投資,德國的工廠最容易扭虧為盈,道理就在這裡,想裁就裁員,交一筆錢保證對方三個月的生活費就行,如何讓別人再就業,或者三個月以後的事,那都是政府和社會機構解決。英國和瑞典也還行,稍微麻煩一點,義大利和法國就慘了。”
“美國汽車工人協會的難纏程度是史性的問題,義大利和法國則是所有工會都比較麻煩,但都不至於是美國汽車工人協會那麼神經病,那麼強勢……我用神經病來形容他們,絕對不過分。”
徐騰在這個問題上說了這麼多,確實是深有體會,“賓士和克萊斯勒合夥這麼多年,也沒有將克萊斯勒搞起來,去年還問我們要不要接盤,接他媽盤。福特這個公司怎麼說呢,它的品牌,它的底蘊,它的客戶積累,我都想要,但是,它現在既沒技術,也沒有暢銷車型,還有一大堆的頭疼問題。我的意思,我寧願拿出兩百億美元在美國建立新的體系,也不想接盤了。”
“懂了。”柳俊生點點頭,沉默了片刻,忽然說道,“我覺得可以收購,畢竟,光是福特信貸公司就值得咱們拿出150億美元兼併對方,再考慮它現有的車型,在國內和亞洲還是能賣的。雙方在零配件體系的整合基本達到90%,這更是我們收購的最佳基礎,至少省去四五年的麻煩。我不是隨便說說的,我算了十幾天的帳,如果你覺得可以相信我一次,那讓我負責,我可以在美國常駐。”
“這樣啊……?”徐騰大致懂了柳俊生的意思,夢之隊對柳俊生還是比較排斥的,特別核心的那七八個高階合夥人,肯定怕柳俊生以後超過他們,接班陳志辛。
這種事,徐騰能夠理解,別人努力了十年,內部競爭已經夠激烈了,再來一個比所有人都擁有特殊優勢的柳俊生,大家內心肯定很排斥,不是他開一個會就能解決的。
“你和陸志豐合得來嗎?”徐騰必須得問清楚,他和柳俊生的判斷各有優劣,那是大家的出發點不同,你不喜歡一個人,肯定能找出很多理由,你喜歡一個人,同樣能找出很多理由。
事實上,這個生意是合併也行,不合並也行,關鍵就看福特公司的報價,至於汽車工人協會的問題,他其實是能想法解決的,只是不願意浪費這些人情罷了。
“他還行吧,我會想辦法。”柳俊生肯定沒說實話,因為陸志豐是廣汽本田出來的,2004年帶了整個團隊加入夢之隊,主抓生產和零配件,完全是日系的那一套生產管理基礎框架,結合國企和國情做一些調整,一直被視作接替陳志辛的最佳人選之一。
這個陸志豐性格倒是不那麼好相處,對自己和下面的人都要求的很嚴苛,柳俊生則是做生意比較靈活的人,兩種人想要相處的愉快,難度不小。
要說做生意,柳俊生真不是什麼好人,他曾經將一批劣質不合格的鋼材,貼了競爭對手的標牌編號低價賣了出去,既收回了虧損,處理了庫存,又打擊了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