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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出他話語中的生澀冷漠,但她已無暇多顧,她深吸一口氣,鼓足了勇氣道:“襲遠,我求你,求你…………”“哎呀,公主殿下怎可直呼皇上名諱,這可是犯了大忌啊!”太監尖利的嗓子像一件利刃,劃破她那些幼稚的以為,實際上,叫做襲遠的大男孩,早已成了高高在上的王者,再不是在雷電交加的夜裡偷偷哭泣的孩子。
她將視線轉向那個正背對著她的人,看到的依舊是他紋絲不動的肩膀,與留在身後的一片冷然。
毫無先兆地,她重重地跪下,俯拜,磕頭,“莫寒求皇上無論如何保住他性命!”語畢又是一記最標準的磕頭禮。
“朕可以明白地告訴你,朕絕、對、不、會為了一己私慾而放過罪大惡極之人。”承乾帝一手撐著案几,一手按壓著眉心,不耐地說,“朕乏了,你們都先行退下吧!”“嗻,奴才遵旨,奴才告退。”田榮與王順都已小心地退了出去,只有她一人,孤零零地跪在殿中。
“你也先回去吧,好好休息,別想得太多了,朝廷的事不是你能管的……”
“如果我以魏王和大皇子裡通外敵的秘密來保祁洗玉一命呢?”“你——”襲遠猛然轉身,不置信地看著跪在殿前的人,“你什麼意思?”
莫寒抬頭坦然與之對視,嘴角勾起嘲諷的笑。
“說到罪大惡極之人,恐怕第一個當屬魏王吧,唆使皇子,裡通外敵,強虜公主,這一條條一件件,哪一個不能讓他死無葬身之地?若要論起罪來,首當其衝的,便是當今的國丈——魏王了。
能有這麼個響噹噹的大人物陪著上路,祁洗玉也不吃虧啊?”“哼,你憑什麼覺得,朕會為了保住魏王而答應你?”依舊是平淡的語氣,但他臉上一絲壓抑不住的憤怒與驚慌卻似冰錐,紮在莫寒心上,她幾乎就要放棄,而她所更不能承受的,是身邊人永遠的離去。
“當日你不揭發他不就是為了讓他有把柄在你手中,好利用他助你成事。
今日你初登大寶,根基不穩,而國丈手握重權,雖然尚可以牽制住他,但若罪行被高發,難保他不會狗急跳牆,到時又是一番動亂,而大皇子一事,當時皇考都是那番處理,可知,皇室絕對丟不起這個人。
況且,祁洗玉一事事有蹊蹺,擺明了是女真人的陰謀,而這幕後,定有其他人在操控,怎能如此草率地就定了他的罪呢?”“說的好!”襲遠突然走近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滿臉怒容,幾乎是從牙縫裡咬出幾個字,“你,有何證據?”“證據?”莫寒失笑,復又抬頭望著襲遠身上騰雲駕霧的五爪金龍,一時出神,“我不就是個活生生的證據?還有祁洗玉抓來的魏王手下侍衛,你們派到大皇子、魏王身邊的人,金國六王爺,你能殺光他們,總不能,連我也清理掉吧?”“哈哈…………”襲遠陡然間大笑,鼓掌稱好道,“不錯,阿九,你果然是最瞭解朕的人,朕記得當時還是你為朕出的計謀,讓朕留下魏王,只是沒想到,今日……不過阿九,朕可以明白地告訴你,朕不怕你那些所謂的威脅,祁洗玉一事,朕不但要辦,而且要嚴辦,你——又能如何?”他知道,她不會。
葬花
沒來由的一場暴雨傾盆而下,夏末的天空滾動著轟隆隆的雷聲,一道蛇形閃電割破漆黑的夜幕,星月被掩蓋在厚重的烏雲之下,天地間盡是溼溼黏黏的空氣,壓抑著徹夜不能寐的人。
心臟一陣陣發顫,彷彿有一隻手從被割開的胸腔伸進來,一下一下,不停地抓著脆弱的心臟,嘩啦啦的雨聲打破了宮腔內的死寂。
莫寒猛然間意識到了什麼,迅速起身便要冒雨衝出宮去。
“主子您這是要去哪?外頭風大雨大的,又這麼晚了,您還是待在宮裡,有什麼要緊的事也等明天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