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也一滴滴落下來,此時林學寅哪裡像是一個京城最大珠寶公司的老闆,他就像一個磨石工人一樣專注認真。
清亮亮的清綠一點點蔓延著,林學寅和林恆的臉上都是笑容,可是,忽然,這清綠彷彿斷掉了一樣……擦石的聲音不間斷地響著,直到刺耳的聲音忽然停下來。
林學寅幾乎是扔一樣放下了手裡的機器,整個人趴在面前的毛料上,滿眼都是不敢相信,斷斷續續的斷口,清綠沒有連在一片。
多年來的經驗讓他的手腳一時冰涼,眼前的毛料。隨著擦石面積的擴大,表現越來越差,冷汗流了下來,面對著這塊寄予無限希望的毛料,他的手有些發抖了。
大家的視線都停在林學寅身前的毛料上,林學寅灰白的面容也看得真真切切,垮了嗎?表現那麼好的毛料?
秦公子扔下正在議價的毛料,幾步就走到林學寅跟前,眼前的毛料與剛剛競價時簡直面目全非。
除了那三塊落兮開好的天窗,周圍。斑斑駁駁,翡翠與頑石混雜,分不清誰的面積更大一些。這塊毛料。就從擦開的表皮上看,表現完完全全地降低了。
額頭的汗一滴滴流下來,他不死心地淋淋水,站了好一會,終於換上了切石的刀具。大家圍過來。落兮也慢慢走過去,站在人群的外邊。
切石的聲音從來沒有這樣的刺耳過,落兮呆呆地看著父親,有些心酸,那畢竟是自己的父親。
林學寅選擇的位置遠遠離開了天窗,一層層薄薄地片著。每一片石片都不足半厘米,七八片石片下來,毛料上還是白花花的石片。
林學寅不死心地換著位置。直到頹然地扔下手裡的機器。
他汗涔涔的臉抬起來,視線有些茫然地落在落兮的臉上,在他的眼裡,落兮看到了不解。
廠房裡一片寂靜,一億五千萬啊。就這樣沒了,雖然盛世珠寶赫赫有名。雖然林學寅手裡可能還有好幾個一億五千萬,但是,這畢竟是一億五千萬,尤其,這錢沒有的如此戲劇性。
女兒的毛料,賣給的是父親,結果切垮了,這,確實很有戲劇性。
秦公子忽然哈哈地笑起來,他捧著肚子,前仰後合地笑著,簡直要直不起腰來,寂靜的廠房裡就是他暢快的大笑,連裡面正在挑毛料的人都被驚動了。
“哈哈哈哈……”秦公子笑著,忽然就把笑止住了,他轉過臉來看著落兮,惡狠狠地看著落兮,落兮的面露不忍,落兮的心情低落,這一刻全都有了原因,她原本是要讓自己買下這塊毛料的。
“你騙了我們!”一個暴怒的聲音響起來,跟著一個身影衝到落兮的面前,大喊道:“你這個陰險的女人,你連自己的父親都欺騙,你這個騙子!”
落兮看著站在面前幾近瘋狂的林恆,皺皺眉,淡然地就轉過身去,她不想當著外人的面和他吵。
“站住!”一個暴怒的聲音跟著響起,不是林恆的,林恆沒有這樣的氣勢。
落兮轉過身來,同樣站住的是林恆,他回過頭去,不甘心地喊一句:“爸!”
“恆兒,賭石就是這樣,賭得起就輸得起,不過是一個億,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林學寅恢復了鎮靜,叫住了不甘心的兒子。
“啪啪啪!”秦公子拍了幾下手,不陰不陽地斜視著林學寅道:“真是謝謝林總了,真不好意思,只是我還是很奇怪,你這不是和你的女兒合演的一齣戲吧。”
林學寅本來就被這塊幾乎算是賭垮的毛料把精力耗盡,又聽到這樣陰陽怪氣的嘲諷,一口氣差點噎住,竟是不知道怎麼回答。
落兮回過頭來,不去理睬那邊的事,她現在的心裡很矛盾,她想把手裡的毛料再解出幾塊賣出去,可是又不願意賣給秦公子,也不願意看到父親在外人的面前失敗——雖然這失敗有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