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閃身進了屋內。他的頭髮亂糟糟的,眼窩深的發黑,雙眼佈滿了血絲。
從那憔悴的模樣就能看出來,這位夥計最近過的不怎麼舒坦。
“布里斯克和諾薩已經死了,”一邊小心翼翼地關上門,他的嘴裡一邊絮絮叨叨地念叨著,“負責向我們提供情報的相川桑今早在上班途中失蹤,平田議員主動向檢方自首承認受賄……法克,法克!這條線全斷掉了!”
“冷靜,我的朋友,”美國大使連忙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也許你需要坐一會兒,再來杯熱可可。”
“法克!我敢打包票,一定是幽靈特工——”當幽靈特工這個詞出口的瞬間,那人的喉嚨就像是被塞了一團棉花一樣,瞪大了佈滿血絲的眼睛,開合著嘴巴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你……這是怎麼了?”美國大使遲疑地看著他。
“沒什麼。”那人搖了搖頭,推開了大使先生的手,扶著額頭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手下接二連三不明不白地死去,他的神經已經被逼到了崩潰的邊緣。那些來無影去無蹤的殺手,就如同一把抵在他喉間遊移的匕首。僅僅是提到那個名字,就讓他感到了強烈的恐懼。
“放心,他們進不來,整個酒店我都裝上了那玩意兒,你懂的。”美國大使嘆了口氣,倒了杯熱水遞給他,出言安慰道,“明天我會安排飛機送你出國。既然你的身份已經暴。露了,不適合繼續待在這裡了。”
幽靈特工神出鬼沒的光學隱形雖然可怕,但現在已經不是最初那會兒了。美國國防部先進專案研究局至少研究出了上十種偵測光學隱形的方法,從聲波感應到鐳射波程差感應法,整個酒店內佈滿了諸如此類的陷阱。
這裡是安全區,美國大使對此深信不疑。
那名男子接過了水杯,盯著升騰的霧氣猶豫了片刻。
突然,他似是想通了什麼,一咬牙,斬釘截鐵地說道。
“不行,我今晚就走!”
“你現在精神狀態很糟糕,我建議你在這裡睡一晚上,明天我會安排專車送你去機場……”
誰也沒有注意到,一架四旋翼無人隱沒於黑暗中,機靜靜地懸浮在窗外,微不可查的鐳射點在窗戶螢幕上,將他們的對話錄音。
鐳射監。聽,並不算什麼高明的技術。就包括無人機上的紅外感應攝像頭,也都是些尋常的東西。要說哪裡不同,可能也就是僅僅比市面上的科技含量高了些許。
鐳射監。聽器收入機腹,取而代之的是一支黑洞洞的槍口。
沒有察覺到危機已經降臨,最終被大使說服明天再走,那名男人放下水杯,歇息了片刻,準備安穩地睡上一覺,等明天坐飛機回國。
只要回到了華盛頓……
就在這時,槍聲驟然響起!
窗外的無人機毫無預兆地開火,二十多發子彈瞬間傾瀉一空,撕開玻璃和窗簾,雨點般地打在了那個男人身上,將他連同他背後的椅子,一齊打成了篩子。
只見中彈的男人如同一隻觸電的青蛙,在彈雨中痙攣似得抽搐了一陣,隨即耷拉下手和腦袋,瞳孔沒有了神采。
玻璃杯“啪”的摔在了地上,與大使的慘叫幾乎同時響起,熱水和同樣滾燙的鮮血混在了一起,將毛絨地毯浸透。
房間內另外三人在槍響的第一時間便臥倒在地,兩名保鏢就近躲進了掩體,那名大使更是連滾帶爬地挪到了床底下,差點沒把尿給嚇出來。
死死地貼在地上,美國大使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個,努力將自己肥胖的身子縮的儘可能小一點。眼睜睜地看著人一個大活人死在自己的面前,此刻他的臉上寫滿了恐懼。
他是一名外交官,不是一名戰士。
或許那些在中東工作的同事會稍微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