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羅斯柴爾德銀行的幫助下。”
格萊納瞪大了雙眼,那瞳孔中滿溢的怒火,不知是因為親人的背叛,還是對羅斯柴爾德之名的憎恨。
槍口輕輕地在他的下巴上比劃著,卡門凝視著他的眼睛,突然嘆了口氣。
“我的朋友,我給過你機會,你本不必如此。如果我們剛才達成了一致,今天將是另一個結局……”
“我詛咒你!”格萊納打斷了卡門,大口的鮮血從他的口中湧出,將他那口白牙染成了血紅,“我詛咒你的家族,你們會下地獄!被撒旦折磨。”
卡門微微頷首。
“我的朋友,不用你說,我們也會在地獄重逢,只不過你先下去。”
卡門將手槍輕輕地放在了他的胸前,伸手緩緩合上了那圓瞪的雙眼,從那隻僵硬的手指上,取下了沾滿血跡的戒指。
“而且,撒旦又怎麼會懲罰我們這些信徒?”
收起了象徵著三十三度會員身份的戒指,卡門自嘲似得笑了笑,站起身來。
背對著曾經的友人,他面無表情地看向了門口的強森。
“把這裡收拾下吧,即便被拋棄,他也是克虜伯家族的前任家主,理應得到盟友的尊重。”
“是。”
強森微微頷首,領命而去。
……
烏克蘭東部,頓涅茨克市西北部郊區,這裡成功廢墟變成了佈滿戰壕和地堡的前線。好在前段時間俄羅斯的戰地工程師,幫著這些民間武裝將他們的防禦工事打理的像模像樣了點,才不至於讓戰況變得太過慘烈。
憑藉著從俄烏邊境運來的emp武器的支援,民間武裝的戰事一度順利地將前線推進至第聶伯河東岸,但現在卻急轉直下地落入了窘迫的境地。
走在距離前線十公里的後方,裹著厚重大衣的娜塔莎見到了負責與她接頭的線人——烏克蘭政府軍軍官斯卡諾夫,將一封來自莫斯科的檔案交到了他的手上,以及一盒皺巴巴的雪茄。
斯卡諾夫咧嘴笑了笑,眼角的魚尾紋如蛛網開裂,從雪茄盒中摸出了一支雪茄點上,隨手將檔案收進了懷中。
“替我向你父親問好,就說斯卡諾夫那個老傢伙謝謝他的禮物。”
娜塔莎吐了口白霧,視線從廢墟間的陰影掃過,有些心不在焉地說道,“我會的。”
三年了,即使是偶爾回到烏克蘭,她也只是在相對安全的克里米亞活動,這還是她三年以來第一次如此地接近前線。環境地變化已經讓她竟是有些認不出,冰冷的空氣更是讓她感到了意外的陌生。
連她自己都感到了驚訝,她已經習慣了那個西太平洋的小島,還有那個時而“睿智”時而“幼稚”的男人。
如果不是因為數日前的劇變,她現在應該在某個私人小島上度假。
斯卡諾夫咧嘴笑了笑,打趣道。
“在想男人?”
娜塔莎冷淡地掃了他一眼,“前線的戰況怎麼樣了。”
用拇指將雪茄按滅,斯卡諾夫若無其事地將抽到一半地雪茄塞回了髒兮兮的兜裡。
“未來人集團曾經摧毀了共濟會在馬達加斯加的箭頭軍事公司,我們也一度認為他們摧毀了它。但事實上,共濟會只不過將它從南非搬回了北非。而現在,它就在歐洲,在我們……或者說你們的對面。”
北約承諾不會向烏克蘭派兵,所以站在他們對面的是不受法律和國際公約約束的僱傭兵,而這些僱傭兵大多來自於瑞典、挪威、芬蘭三國邊境的難民收容所。
誰也沒想到,這座由歐洲各大財團聯合出資,建造於慕尼黑慘案之後的難民收容所,居然成了歐洲財團手中的兵源地。為了帶著家人擺脫殘酷寒冷的難民營,他們在戰場上表現異常頑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