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坤寧宮,張皇后見了張鶴齡,自然露出和藹笑容,好好地安慰一番,隨即道:“那個柳乘風太不懂事了,不過話說回來,這一次也是你有錯在先,這件事,從今往後就這麼算了,不過你也吃了苦,過幾日叫皇上從內庫中尋些東西賞賜給你,你們這一對兄弟也是老大不小了,成日沒有正事兒做,就是叫本宮這做姐姐的操心,連厚照這幾日都安生了,偏偏你們不安生。”
說罷,張皇后吁了口氣,繼續道:“爹爹走得早,本宮自然要看顧你們,可是你們也要有點兒國舅的樣子,以後再不許這般胡鬧了。”
張延齡笑嘻嘻地道:“娘娘,大兄和那個柳乘風早就言好了,不勞娘娘操心的。”
張鶴齡則是苦著臉,道:“叫皇上賞賜什麼寶貝?倒不如索性賞賜些銀子更實在。”他說這句話時,老臉不禁一紅,不過話說回來,平時宮裡的賞賜不是行書就是珠玉,這東西是欽賜之物,不能賣不能吃,只能堆放在庫房裡發黴,現在自個兒打麻將又是欠了柳乘風一身的債,張鶴齡雖然做人不太厚道,可是欠債還錢卻是自覺的天經地義,這時候便琢磨著自個兒這姐姐能賞賜點真金白銀來,給他花用一下。…;
張皇后聽了,不禁愕然道:“怎麼?鶴齡缺錢花了?你這麼多的田莊,怎麼還不夠開銷?”
張鶴齡苦笑,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若說不夠,張皇后肯定訓斥他鋪張奢侈,可要是說夠,這話兒又圓不了,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倒是張延齡為他解了圍,笑呵呵地道:“是這樣的,那個柳乘風不是得罪了大兄嗎?現在大家言歸於好了,不過嘛,這柳乘風說是想做點兒生意,其實做生意是賤業,這個事,我們也知道,不過入點股進去,倒也不錯,只是這本金……”
張皇后不禁驚訝地道:“柳乘風又要做生意?不過做生意也沒什麼不好,自食其力嘛。就如他從前開設的學而報一樣,本宮就看著挺好,都說做生意是賤業,可是看那些報紙的,給報紙撰文的,哪個不是讀書人?這不但不俗氣,反而雅緻得很,既能賺銀子,又能得名望,這是一舉兩得的好事。你們呢,是皇親,按道理朝廷是不能給你們差事做的,所以也為難了你們,讓你們平時無所事事,現在既然想和柳乘風去做點兒生意,那就去做吧,若是本金不夠,儘管向本宮這兒來拿。”
張鶴齡和張延齡聽了,大喜過望,這一下子,兩個人兩千兩銀子的本金就解決了,方才二人還在爭吵入不入股的事,現在既然姐姐肯掏銀子,這爭論就沒有必要了。
張延齡笑嘻嘻地道:“姐姐,若是真賺了錢,我們一準兒還錢你。”
“借錢?誰要借錢……”
正在這時候,坤寧宮外傳出朱佑樘的聲音,朱佑樘剛剛午朝回來,精神倒也還好,張皇后被他嚇了一跳,隨即失笑,連忙過去給朱佑樘下了冕服,摘下了通天冠,這一對兄弟對朱佑樘還是有幾分畏懼的,連忙行禮:“微臣見過陛下。”
朱佑樘笑呵呵地擺擺手,道:“都是自己人,不必多禮,對了,方才說什麼借錢?是鶴齡要借銀子嗎?鶴齡,朕賜給你的田莊數百傾,難道還不夠你開銷嗎?你的用度也太大了。”
張鶴齡嚇得大氣不敢出,倒是張皇后為他解圍,笑吟吟地道:“他不是不夠開銷,是聽說柳乘風又想做什麼生意,所以想入股進去,本宮就想,他們這一對兄弟成天在家裡乾坐著,倒不如跟著柳乘風學一學,說不準也能像厚照一樣懂事些,只是做這生意本金不小,本宮身為姐姐的,自然要幫襯一下。”
朱佑樘的臉色才是緩和下來,淡淡笑道:“哦?柳乘風要做的是什麼生意。”
張鶴齡期期艾艾地道:“茶……茶肆……”
說出這個答案時,連張鶴齡都有點兒不太有底氣,若是讓皇上看了柳乘風的茶肆,多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