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王子廷還是沒能說服肖凝雲。看著他黯然離開的背影,連肖凝雲都覺有些不忍。可想想堂姐,她還是把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雖然她有了點模糊的想法,可還遠不到能確認的地步,只能慢慢觀察、慢慢打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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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王子廷面色陰沉地回到車上,左晨已經知道了結果。“她沒同意?”見王子廷點頭。他也跟著嘆了口氣。
說起來,左晨的工作中並沒有“司機”這一項。可誰叫他是王子廷地心腹呢?許多事情,由不得旁人經手,他也只能親歷親為。比如今天的拜訪。對此,左晨也從未有過怨言。他的一切都是王子廷給地,能找到更多的機會回報王子廷地恩情,對他來說是求之不得的事。
汽車開往CS北邊流翠河畔一處新開發的別墅區。
這處小區是白公城旗下的地產公司運作地,理所當然地,一部分最好的房子早就被白公城的中、高層幹部給認購了。只有肖浩明出人意料地並沒有在這裡購置產業,而是在幾里以外的另一個小區買了套近的房子。和芊芊過著不羨鴛鴦不羨仙的日子。
王子廷自然也有套別墅在這。
可是到了小區前時,左晨並沒有踩上剎車。
賓士繼續平穩地開著,往北過了橋,又駛了五分多鐘,到了一處被稱為“何家鋪”的較偏僻的地方。有多偏僻呢?偏僻到至少在十幾年前,這裡還屬於農村。
左晨將車停在一棟小洋房前。
這是一棟有著強烈的90年代風格的小樓。三層高。它地上任主人屬於中國先富起來的一代。牆體隱約可見不祥的紋路,塗料已開始剝落,窗欞也有些腐朽和鬆動。但窗戶仍然澄亮,說明了這裡住戶的細心和勤勞。
王子廷上樓的步伐有些沉重。
一路上的護士和保姆見到他地神情,都知趣地閃開,恭敬地打個招呼就忙著做些永遠也做不完的事,總之不呆在王子廷身邊惹眼。
王子廷心事重重地,誰和他說話也不理,徑自來到三樓。
這棟小樓每層有兩間房,中間只隔著一面薄薄的牆壁。上了樓。穿過短短的過道,王子廷拐進了三樓第二間房。
房間已被漆成白色——白色的牆,白色的床,白色的被套,白色的儀器,連地板都是白色。床邊坐著個著一身白色大褂的小姑娘。她聽見開門的聲音,皺了下眉;然後抬頭看見是王子廷,於是腆然一笑,侷促地起身。低著頭邁著小碎步出了房,順手把門帶上。
床上睡著個女人。長長地頭髮露在被子外面。她側著身,看不清容貌。露出的小半臉蛋蒼白得與床單融為一體,難以分辨。一隻從被子下探出的手瘦得可見清晰的血管,上面扎著密密麻麻的針孔。
肅穆,單調,壓抑……充斥著整個房間的,就是這種氣氛。
這個房間,曾經是活潑而歡快的……如果牆能傾訴,它一定會說,很久很久以前,這個房間裡住著個天使一樣的小孩,它的小主人。這是個精力充沛地小孩子,愛玩愛鬧,整天笑個不停,爬上爬下,在它的身上信手塗鴉……而它只是微笑地看著,從不責怪。因為它喜歡這種歡快地氣氛。
而現在,變了。牆壁重新粉刷了。床也變了。那些玩具也拿走了。最重要的是,床上的人變了。
如果牆能傾訴,牆會說,病床上這個女人,是個懶婆娘。整天都不開口說話,偶爾要喝水或是要解手,也只是輕輕哼兩句,含糊不清。平時她就這麼一動不動地躺著,若不是胸口仍在微微起伏,誰也不會認為這是個活人。
如果牆能傾訴……畢竟,牆不理解,人是會生病的。
王子廷走到那小姑娘先前的椅子上坐下,柔情萬分地撫摸著黑色的長髮,用手背摩挲著女人臉上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