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修之,倒是讓人有些意外就是,不過,這也更證明了他的眼光沒錯,修之今後會有出息的。
“謹尊叔父教誨。”安修之鞠躬道。
“對了,親家公,聽說你要去做更夫,做不得,做不得的,這多傷體面啊。”這時,方氏又搖著頭道。
“我就一個老童生,也沒什麼體面不體面的,家裡總是要過日子的。”王繼善淡笑的道。
“說是這麼說,可這人言可畏啊,這兩日,便是我家大郎也被人拉著問了幾回了。”方氏嘀咕著。顯然是覺得王爹去做更夫也讓她家大郎沒面子了。
這便是人情世故,阿黛默然。
“娘,你說這些幹什麼。”一邊安修之皺眉。
“娘,大哥,快走了。”一邊的巧姐不耐煩的催促著。
“那,就走了,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替親家公有些不值。”方氏也覺得自己的話有些不對,連忙解釋道,又有些悻悻的指著巧娘:“這丫頭,一點也不懂事,這不,大郎快府試了,又要進同文書院,我就思量著找前街裁縫給他做幾身新衣裳,這囡子聽見了,也非要跟著去弄一身不可,瞧如今這般急的。”
“都是一般的樣子。”劉氏亦是點頭。心裡還有些不快,但方氏已經解釋了,再計較也沒必要。
“那我們走了啊。”方氏又陪笑了一下,一隻手已經被巧姐扯著拉的老遠。
“叔父,嬸子,大嫂,阿黛……”安修之自是一一告辭,最後又兩眼瞅著王靛,拱拱手:“阿靛,告辭,等我府試後再去看你。”
阿黛在邊上看得出,安修之黑漆漆的眼神只二姐姐的身上,顯然是喜歡二姐姐的。
王靛卻是臉一甩,冷哼一聲。
“阿靛……”王繼善瞪了王靛一眼。王靛才不甘不願的福了一禮,然後轉身跑回家了,孟氏不放心,在後面緊跟著。
安修之摸摸鼻子,又衝著王爹和劉氏拱手,然後追上方氏和巧姐。
安家人走遠了。
“阿靛這般不行,你要好好點點這孩子,這門親事早就定下了,修之也是個赤誠之人,只是阿靛這脾性,總是要收收,安家大嫂也不是個好相與的,她這般任性,我怕她要吃苦頭。”王繼善道。
昨日讓阿靛跟胡家人道歉,一是因為那等話確實有些忌諱,二也是想讓阿靛道了歉後,算是把事情揭過,省得胡家亂說,反而誤了阿靛。
“我看是安大嫂也不靠譜,都是親家的,竟說那等話。”劉氏護著二女兒,瞪著眼道:“這安大郎象他爹什麼都好,就是這安嫂子,總不免太世故了點,想著以後阿靛嫁進安家,我這心裡有些不太放心,這要是婆媳不相得,日子過起來總免不了要磕磕碰碰。”
只可惜,安大郎的爹安海已故,如今家裡也沒個能管安方氏的人。
“以後的事情怎麼樣還不好說,但若沒有方氏這個婆婆,也會有另外一個婆婆的,這世上婆媳知心相得的甚少,便是當初你初進我家門裡,跟我娘也沒少鬧,我夾在裡面為難的緊。再不說別的,就拿阿成媳婦來說,你這婆婆也算不得是個好婆婆吧?”說到最後,王繼善不免打趣一句。
劉氏有些失笑,這撈光了兒媳婦嫁妝的婆婆,又哪會是個好婆婆,在孟家那邊,她這個惡婆婆已經惡名遠揚了。
“所以,終歸一句,自身正,持之以禮,待之以親,何俱之,再說了,咱們也不是擺設。”王斷善這番說的十分的硬朗,只要女兒坐得正,那有什麼事,自有做爹孃的為女兒做主。
“那我理會得了。”方氏點頭,阿靛有時也是任性了點。真不明白為啥,小時候這丫頭跟修之好的很,人前人後修之哥哥的叫著,要不然,做父母的也不會老早定下這門親事,只是不知為何,這越大就越不對了,真是冤家